校长和实习教师的接触,充其量只有每周的例会。
温文一袭齐肩短发显得她更为干练,多数时都是被她束起亦或是盘在脑后,而今却是散落下来,配上不施粉黛的容颜,着实难以看出她真实的年纪。大抵,她冒充刚毕业不久的新生,也应该不会有多少违和感,唯一能够让人信服她这职位的,许是她老沉的神情以及低沉的嗓音。
单清澄暗自幻想,假若让温文去当幼儿园导师,她去给小朋友们讲故事,大概会吓哭所有的小孩子吧。她枯燥的表情配上她讲鬼故事的语调,营造恐怖的氛围最适合不过了。
温文半抬眸,无意间瞄到单清澄自娱自乐似的偷笑,没由地跟着勾起嘴角,遂又惊觉不妥恢复平淡的模样,眉梢微微上扬。开个会还能自娱自乐,想必工作方面必然游刃有余。
温文执笔,在单清澄的名字上签上一笔,正要开口说后续事宜,就被手机震动打断。扫了眼来电显示,温文眉头聚拢,她幽然道:“抱歉。”随后接通电话的同一时间说:“我在开会。”
不给对方任何反应机会,温文挂断了电话,继而若无其事的发话:“关于下周的教师模拟考试,名单已经发到各个年级组长手里,相关要求无需我多说。另外——”
不顾底下的议论声,手指快速翻阅笔记本,温文半睁的眼眸不带一丝波澜,“我校会派出五名教师参加培训深造,部分教师会有小幅度的调课,为期一个月。”
“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或者质疑的?”温文抬头扫视一圈,等待他们的商讨结束。
不仅是本恐怖小说,行为也雷厉风行,还自带死鱼眼。单清澄在心底又多了一条对温文的评价,漫不经心的趁空写教案。
“没有?”温文停顿三秒,阖上笔记本起身,“散会。”
温文向来不喜开会拖拖拉拉,讲明了她要说的事宜,听取各年级的报告就可以结束了。再加上是每周的例会,若无特殊事情,她大抵花不到半小时的时候就会结束会议,教职工们几乎都已习惯她的处事风格。
c高的效率因有模范领头人,效率一般极高。培训名单以及调课表都已经下发到各年级,当单清澄收到调课通知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开什么玩笑!她只是一个实习生!
单清澄满腹怨气地疾走到校长办公室前,所到之处,必有一阵寒风袭过。
当下,温文正举着手机回拨会议中被她挂断的电话,望着窗外成林含苞待放的桃花,沉寂的双瞳多了一丝斑斓,“妈,你已经反复跟我强调很多次了,没必要耽误我上班时间跟我说这些。我既然答应过你会去相这次亲,就不会临阵退缩。”
许是那边松了口,单清澄没能再透过半掩的办公门听到什么。她饶有兴致地抚摸下巴,一向都以高冷自居的温文,也有被逼相亲的时候,有趣。
温文眷恋地凝望一眼桃林,她喜欢桃花,可不喜欢桃花运。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温文回身坐到椅子上,清冷道:“进来。”
脚下的高跟鞋被单清澄故意踩得蹬蹬响,她绕过办公桌站到温文身边,单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端望,“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解释?”温文悠然地捏住她的手指,抬起,抽出她压住的信纸,再好心地带她手指放回原位。
单清澄满腔热血被她一系列动作浇灭一半,只觉得乍一看有些滑稽,她调整好情绪平稳说:“你觉得?”
“我只知道,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上第三节课了。如果你有课,去掉预备铃,就只有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赶回教室。”温文若无其事地陈述,句句都像是在为她好,“如果值班老师勤快点,万一比你先到你的上课教室,我觉得我也不好插手,毕竟制度摆在那。单老师,你说呢?”
单清澄心中烈焰高涨,她皮笑肉不笑地搭上温文的肩膀,粲然一笑,“等我没课的时候,我们再详——细——地——聊一聊。”
“随时欢迎。”如果你有时间。温文后半句仅是在心里说说,头也不抬地继续写五位教职工的深造介绍信。
从单清澄怒气冲冲地拿着调课表进来起,温文就已经知晓她是为何如此,没想到她被自己“好心”提醒一番后竟如此稳得住气。忆起单清澄变幻莫测的脸,温文别有深意地眯起眼,嗯,有趣。
直到单清澄连上完两堂英语课,她不顾学生的错愕一路疾奔到校长室,然而紧闭的大门让她心律不齐。别误会,不是心动,而是气愤。
隔壁教务处的老师端着吃完的餐盒出来,发现单清澄站在校长室门口好心提醒道:“找温校长吗?门锁上了的话,她应该提前吃饭去了。”
“谢谢。”单清澄噙着温和的笑容道谢,手中的调课表快被她拧破,她一路深呼吸到食堂,吃完饭捧了瓶茶水站在校长室门口等待。
她从其他老师口中打探到,温文有在办公室午睡的习惯,所以只要她在门口等,一定能等到温文回来午休。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打了午休结束的铃,单清澄都没能遇到一个路过的人影。
在她快耗尽所有耐心,气急败坏地打算回办公室时,身后的大门陡然敞开。温文一边穿外套一边和善地打招呼:“单老师这么早,午休睡得好吗?”
单清澄回身的一瞬,目瞪口呆。温文穿衣的动作明显在告诉她,温大校长至始至终都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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