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苏颜只觉整个院子里的风都停了下来。
下一瞬,她身形如箭般嗖飞到了那人面前,剑柄搭上那人肩膀,声音有些发颤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个被胁迫的衙差也不是个无用的,一偏头避开那剑,另一手也劈了过来。
苏颜再一掌拍出,五指用力捏住他的喉间,低喝道:“让你说就说!”
申邺看着突来的情况,薄怒皱眉上前。
慕容濯轻咳一声,宗池闪身出去,也站在那个衙役面前,沉声道:“你刚才提到了雁南吗?你面前的颜大人正在侦办雁南一桩旧案!”
他说到此,旁边另外一个衙役就已经反应了过来,他看一眼已被苏颜捏的面色紫涨的同伴,急忙道:“是的,那个戚粱是说了一个什么十几年前雁南什么府的案子,他还说了那一家是被烧死的…。”
“烧死的…。”苏颜听到这几个字时心中又是一悸。
松手,冷声道:“戚粱在哪,我要见他!”
申邺若有所思,沉声喊道:“秦然,带颜大人去地牢!”
“是,将军!”那个衙役忙不迭地点头,弯腰对着苏颜道:“颜大人,请随我来吧!”
苏颜面色冷峻地快步随着他走了。
她走后,申邺看了一眼神态悠悠的慕容濯:“殿下您是…。”
“是什么是,难道你还要孤等他不成!”慕容濯凉凉道。
“是是,下官恭送殿下!”
慕容濯冷哼了一声,大步往外走去,只是临转弯前,侧眼朝着苏颜消失不见的背影望了望。
笑意微凉,微黯!
…。
苏颜直待到深夜才出来,
站在离大门数米之外,她怔怔地看了眼牢门上黑漆漆的乌木招牌,又仰头盯着那空中盘旋飞舞而下的雪片,眼角滚烫!
这一夜她没有回王府,也没有去君欢楼。
而是就那样在浮若寺门口站了一整夜。
然后在第二日晨曦升起时敲开寺门,交给妙玉二张千两银票,立了十几个牌位。
垂眸,肃然跪立。
“刘老爷,刘夫人,小女苏颜误入时空,虽有幸心智尚存,但全凭惜莹小姐之身才得以存活于世,为感念此恩,此一年来无时无刻不以替两位先人及阖府家人报仇为愿,今仇恨已明,主犯业已伏诛,小女终是心中得安。至于其他行凶之人如今虽尚在逃,但小女今后定会天涯海角全数将其诛灭,血祭先人,请诸位安息!”
语罢,她深深地叩伏在地,喉间也不觉哽咽。
这一年多,她虽是苏颜,但终究是活在刘惜莹的躯壳里,血脉一承之处,自然有着割舍不开的浓情。
再回到王府时已是午后,花音看见她这样眼眶通红衣衫发皱的进来,整个人吓的不轻,抹着眼泪就奔了过来。
可是近到她身边后却又硬生生忍住泪,“公子您昨夜去哪了,花音去帮您烧水!”
苏颜看着她又要跑的飞快的样子,忽然一把熊抱住她,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起。
“公子…。”花音声音惊恐,吓得有点傻。
虽说早已看惯了苏颜对花音的各种亲昵,但就眼前这种怪异的样子,乌瑶和茜草也是目目相瞠。
“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吓花音…。”
苏颜不应,还是继续紧搂着她,嘿嘿笑着。
乌瑶和茜草又对视了眼,轻蹑着手脚出门去抬浴桶热水了。
苏颜见她们不在,这才凑近她耳朵,声音荡漾道:“傻花花,凶手找到了,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花音双手忽然紧攥,眼睛瞪着圆鼓鼓,呼吸急促道:“真的,找到了?杀老爷夫人还有二叔的人,都找到了…。”
苏颜重重地点了点头。
推开她在屋里蹦了两圈后,脸上笑容越扩越大:“是的,找到了!跟这京城里这几天杀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典刑司在审他的时候,连带着也审了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花音也是忍不住地泣出了声。
“傻丫头,你该跟我一样高兴才对,怎么哭成这样,都哭丑了!”
“花音是高兴的,奴婢高兴!”花音又哭又笑道:“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杀老爷和夫人,那场火…。那场火…。?”
苏颜被她带的连带想起那场通天大火,不由也黯了语气道“是他的家人曾在爹手上施过针,后来回去几天不治死了,那人恼羞成怒就把责任全怪到爹头上,找了帮中兄弟寻仇泄恨了!”
“老爷很少给人看病,既然看了那定然是有把握才下的针,那人…。那人怎么能…。”花音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苏颜闭目,长长深深地叹了口气。
依着昨日在狱中所见,那人身陷囹嗚重刑之后尚且如厮穷凶狂妄,可以想见当年在外时会是何等的极恶之辈,刘老爷不幸沾惹上他,也当真一场劫数了。
花音又哭了一会,就听得外面传来乌瑶敲门声,她赶紧去屏风后,边擦着眼泪边帮着收拾东西。
苏颜昨夜受了一夜雪,看见腾着热气的浴桶更觉身上湿腻难忍,于是三言两语遣退众人,舒舒服服地泡起澡来。
泡到舒服处,她还不觉哼起歌来!
花音在屋外听了,唇角高高扬起,也笑出了声。
“花音姐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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