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搀起老者,道:“老丈所遇何事?”
“距离此地不过二十里,有一群水匪,他们为祸乡间,我等苦不堪言”
“喔?竟有此事,却不知山匪可有名号?”
“他们多是荆州败军,行事狠辣,之前,孙权与他们多有勾结”
“若是如此,此番说不得要去走一遭了”
老者大喜过望,“老朽愿为将军引路”。
李贤只得兵分二路,一部人马继续前行,另外一部人马跟随老者,前去清剿水匪。
行了约莫有十多里路,一大片芦苇荡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老者指着密密麻麻的芦苇荡,嘴里道,“就是靠着这片芦苇,水匪们才存活至今,将军,还请多加小心”。
芦苇荡看上去足有数十里,如果没有向导引路,青州军很容易迷失其中。
这时候,陈到多了个心眼,道:“水匪有多少人马?”
“不过三五百人”
“你们可曾去过他们的巢穴?”
“只有小人一人去过,我愿头前带路”
陈到微微颌首,正值秋季,芦苇已然枯黄,这时候,如果燃起一把大火,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陈到诡异地笑了起来,“老丈,若我在此时点燃芦苇,你觉得,水匪会出来吗?”
老者又惊又喜,道:“将军妙计,此计一出,水匪定会逃窜”。
“嗯,来人呐,烧了这芦苇”
陈到一声令下,军卒很快便点燃了枯草。
“噼里啪啦”,大片大片的芦苇很快燃烧起来。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起。
水匪老巢,张虎心神不宁,近日,眼线传来急报,说那青州大军已然渡河南下,江东水军全军覆没,孙权大将周瑜、韩当仅以身幸免。
按理说,这等战事与张虎关联不大,可是,为何今日却总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reads;。
外头,层层叠叠的芦苇荡一直是张虎安身立命的天然屏障,换作以往的任何时候,张虎绝不会因为青州军的消息而紧张失措。
可往日里倚为天险的屏障,今日里却不能给张虎带来一丝的安全感,“来人呐,务必提高警惕,咱们兄弟好不容易有了藏身之处,可不能让人一锅端了”。
众人虽然觉得张虎有些小题大作,可还是应诺下来。
此时,忽然有一名水匪狂奔而来,道:“报,大头领,芦苇着火了”。
“什么?”
“芦苇着火了,看模样,应该有人纵火”
张虎铁青着脸,“吩咐下去,以湿衣蒙面,乘船冲过去”。
“大头领,下游定有人伏击呀”
“事到如今,只能往下了,若是去上游,浓浓的烟雾便是熏也会把我们熏死”
众人觉得言之有理,只得从命。
不多会儿,在下游示警的贼寇前来报信,“大头领,下游有官军六百人,他们强弓硬弩,很是不凡呀”。
水匪听罢,士气陡然跌落。
张虎破口大骂:“都到了这时候,你们这帮杀才还想缩卵子不成?老子告诉你们,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死,来人呐,传我命令,冲出去!”
想到自己安身立命的芦苇荡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众匪也觉得憋屈,他们在张虎的蹿啜下,鼓起勇气,打算硬拼一场。
河边,陈到已经散开了阵势。
当张虎带来人马逃出来的时候,迎面便是一阵箭雨。
张虎不敢大意,他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不要坠了我狗儿山的名头!”
“咄咄咄”,多数箭矢落到盾牌上,只有少数箭矢射中,饶是如此,还是给水匪带来了极大的震慑力。
官军的弓矢太犀利了,谁能挡住?
难以言语的恐惧在水匪间弥漫着。
不,绝不能就这样放弃,张虎咬破舌尖,大声激励着士气“只要今日击退了官军的进攻,老子藏下的女人任你们耍弄!老子积攒这么多年的宝贝任凭你们挑选!”
听到有女人,有财宝,水匪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其中几个色中恶鬼更是急不可待地叫嚷起来“大头领可要说话算话,那几个婊/子我可早就想弄上一弄了”。
强忍住心头的不舍,张虎硬着头皮应了下来“老子一口唾沫一根钉!”
“听见没?都打起精神,官军也是两条胳膊两条腿,难不成还是三头六臂吗?”
在几个积年老匪的引领下,水匪萎靡的士气重新恢复了几分reads;。
下一刻,陈到咧嘴大笑,他认出了张虎,真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原来是荆州的漏网之鱼,张虎,纳命来”。
张虎同样认出了陈到,他不知道眼前这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只知道对方毁掉了自己一手搭建的水寨,愤怒彻底掩盖了心底的恐惧,张虎同样咆哮出声“狗贼,纳命来”。
“咚咚咚”,沉重的脚印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两班人马聒噪着很快便厮杀作一处。
张虎根本不是陈到的对手,艰难地挡了陈到两个回合之后便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刚才便已经跑掉了,跟这厮硬拼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呀,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噗”,陈到大步迈出,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转开来,而手中的大刀划了道邪魅的弧线,一刀枭去了张虎的头颅。
人头落地,血花喷溅。
战局已定,陈到探腰抄起张虎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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