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马上都两点了,你女朋友应该过了海关啦。”
陈霍伊瞪大了眼睛,也抵不住眼睛里凸显的红丝。还有他满头的汗渍,也遮盖不住太阳穴处明显的青筋。
他疲倦,焦躁,而且愤怒。
“我说,霍伊,你女朋友真得抛弃你去流浪啦?哈哈,你确定是流浪,不是‘浪’吗?”手机那端的人疑惑道。
“你再说一句,我们绝交。”陈霍伊闭上了眼睛,一次次得深呼吸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手机那一端习惯了被人语言威胁,仍在自己的频道上耍着贫嘴的艺术,“哈哈,我也想去流浪,睡遍天下的姑娘。哎,霍伊,要不哪天我们也组团去流浪?顺便再搞个公路电影拍拍?”
“啪”的一声巨响,陈霍伊一个抬手,将还在通话的手机狠狠得砸在了地上。手机屏也给砸出了水花,溅出来的玻璃渣四散在洁净的地砖上。
小孩一直在看着他打电话,好奇他的表情和模样。
因为这突来的一砸,吓哭了。
小孩的妈妈赶紧跑过来安慰,谴责的眼神从地上的手机一直移到了陈霍伊身上。周围的人纷纷看向着这突然发生的闹剧,不知道原委却也用八卦的视线扫在摔手机的人身上。
陈霍伊弯下腰,将摔碎的手机拾了起来,对小孩的妈妈道歉:“对不起。”
小孩的妈妈摸了摸小孩的头,不爽得翻了个白眼,转头回避他的视线。
陈霍伊凑过来,又弯□□子,伸手抹了摸小孩的头,问道:“伤着了吗?”问话的时候,陈霍伊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loser,一个控制不住情绪、需要摔东西来泻火的loser。
小孩含着泪水看他,微微摇了摇头。
陈霍伊又说了一句“对不起”,站直了身子。
他拿着破碎的手机,几个挪步,来到了垃圾桶旁。他的脸上掠过自嘲的笑,一个挥手,就将手机抛进了垃圾桶内。
而后,头也不回得走出了出发大厅。
在玻璃门合上之前,留下的,仅仅一连串看不见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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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暖暖,透过大巴玻璃照在身上,催发着人的睡意。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又看到了张轩。
灿烂的阳光下,他一身深蓝的线衣配着棕黄的长裤,正抱着双肩,一脸无奈又好笑得站在院子的草坪上。
院子是美国住房的院子,被一排茁壮的迷你针叶树界定了范围。纯白的飞燕草点缀着绿意葱葱的草坪,迎风就会愈发妖娆。细看一下,还会发现绽放在草坪的另一端的紫色卷叶菜。
我就站在卷叶菜附近,脚踩着草坪,舞动着两只手臂,正一脸神秘得在教anne打太极拳。那个时候的我,一头的短发,虽然毛毛糙糙长短不一,却极富性格也是一身极富性格的道士打扮,安安静静得站在我的身后,认认真真得学着。
我半弯着腰,用着催眠的声音给她翻译了太极口诀,“看着啊,一个西瓜圆又圆。”
吸了吸鼻子,学着我的样子将两手组成一个抱球状。可惜天生骨头硬,抱球的模样特别像一个老妪搬煤球。
我懒得回头纠正,继续弘扬太极口诀,“劈他一刀成两半,你half,我half。给你你不要,给他他不收。”
一直盯着我动作的anne动了两下,发现自己跟不上之后,气急败坏道:“joy,你教的太快了啊。”
我合起双腿,收了自己的爪子,回过头训她:“你跟不上,是你悟性不高。居然还敢嫌弃我教得快!”
没办法,那个时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蛮不讲理还觉得自己牛逼哄哄。
从来不买我的帐,听了我的话就将道士袍的袖子一卷,要上来掐我。我也撸起了袖子,准备跟她对掐。
一直静如chù_nǚ动如脱兔的张轩跑了过来,将我俩拉开,对anne笑道:“别听她瞎教了。我有一张教太极的碟,字幕是英文的,回头给你带回去慢慢学。”
前一秒还暴力粗犷的anne,这一秒就柔情似水了起来,红着脸对张轩道:“谢谢你,krie。”
我不爽得撇了撇嘴,向张轩开炮道:“老张,你干嘛抢我的饭碗?事先我都和anne商量好了,教会了她太极拳,她请我吃dq的。哼,现在被你给参与的,不行,你要赔我的dq!”
张轩叹了口气,抬手敲了一下我的脑门,认命得走出院子。走的时候不忘吩咐:“别和anne打闹了,我现在就去给你们买dq。”
我挥了挥手,心情很好地同他告别,“好嘞。记得我要巧克力脆的暴风雪随便。”
口味随便的anne看着老张远去的背影,对我很是拜服:“joy,你太牛了。kris对你真是有求必应。我们家保姆对我,都没你们家张轩对你这么好。”
我特潇洒得甩了甩自己的一头乱发,牛逼哄哄道:“废话,张轩可是我的家教司机兼保姆。”
“我有二十刀,能将kris给我当哥哥吗?”
“门在那里,好走不送。”
一张面纸擦拭过脸庞,让我从睡梦中转醒。
我睁开了眼,看到坐在旁边的姑娘,不好意思道:“对不住。”
姑娘一脸心疼得看着我,蹙着眉头道:“姐姐,你睡着的时候都在哭。如果你真得舍不得你男朋友的话,就不要跟他分手了。”
吸了吸鼻子,我解释道:“不是,是睡着的时候梦到了一个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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