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的早晨,隔着透明的玻璃,食堂大叔揭开了热气腾腾的包子屉,问我道:“来几个?”
我两手理着头发准备扎个独角辫,嘴里咬着扎头的绳子,很是费力道:“三,三个,一个肉的两个菜的。”
大叔在打卡器上输入了3.00rmb的字样,我腾出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饭卡,在刷之前不忘吐槽:“大叔,人家皮薄馅多的鸡丁竹笋包不过五毛一个,你这比馒头还难吃的包子居然一块一个?”
大叔翻了子用塑料袋装了递给我,反吐槽:“学生,你说的物价是十年前的。”
“嘿嘿”了两声,我知趣得将袋子接了过来乖乖走人。亲爱的大叔请你原谅我,重生后遗症还没痊愈哪。
然后,坐在富丽堂皇、冷气嗖嗖的休息室里,我一面啃着包子一面看着隔壁沙发上一个长腿的高冷ceo批复文件。他半身躺卧在沙发里,交叠的长腿上放着若干文件夹。
服务台的姑娘端进来一盏醇香的咖啡,可是看到我手里的包子时,瘪了瘪嘴又原路退了回去。
待我吞了一个不是馒头胜似馒头的菜包正觉得嘴里有些干涩时,姑娘又端了一个圆盘进来。圆盘上有一玻璃杯的鲜榨果汁,一条折叠整齐并散着热度的毛巾,还有,一小瓶健胃消食片。
我不客气得拿过果汁,“咕隆”一下,一饮而尽。
低头看文件的ceo终于察觉了我的存在,在我进来十分钟后第一次抬起头,吩咐道:“开一下窗,一屋子的大葱味。”
姑娘如临大敌般得应了一声,好像吃包子的是她不是我,一溜小跑去打开了通气窗口。从门外出去时,不忘点上了熏香。看着她一套诚惶诚恐又麻利的动作,我不禁脑补了台词:“奴婢再也不敢了。”
吞了三个包子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拍了拍胸口,发话道:“昨天晚上我回去想了想,还是决定毁约。”
批复文件的ceo闻言,连头都没抬。
我用毛巾擦了擦嘴,继续自己的说辞:“我马上就嫁人了,婚期定在今年国庆,实在不是很适合干陪练这一行。如果陪练的对象是个朴实的企业家,又或是个大婶,我还是很乐意的。但沈先生您身份不同,而且未婚,为了各自的声誉着想,我决定毁约。”
纸张的翻阅声,给予了这段话一个回应。
掏了掏口袋,我掏出了两张卡扔在了茶几桌上,站起身来特别豪放道:“这边卡里有五万的违约金,密码是六个一。您这边取出来后,我会直接销卡。”
待我发觉我还扔了饭卡在桌上时,赶忙捡了回来。
方之依旧低着头,不给我一个眼神的回复。
他的沉默让我有种感觉——害怕。
在这现实生活里,我没有欠他什么负他什么,可是我就有一种情理上亏欠的害怕。
这种害怕让我不由强调:“钱是我自己做研究赚的,是我自己的钱,可以代表我自己的意愿。”
一叠文件“哐”得砸在了茶几上,将我苦心积蓄的那张银行卡拍飞到了地毯上。就在我弯腰要去拾的时候,一个冷得如冰的声音质问我:“是谁?”
我的视线徘徊在茶几和地毯之间,不敢偏移。
“昨天你舅舅拿下一个项目,”方之从沙发上站起来,怒气在言语间透露得一清二楚,“我也回去了想了想,觉得有毁约的必要。”
我将地毯上的银行卡拾起来,弯身放在茶几上,抬起头时已经控制不住眼睛里的湿润,“我毁的约,跟我舅舅没关系,跟我家里人都没关系。”
方之不接我的话,淡淡一笑,有些无奈又有些讽刺道:“这半年,我一直反复做一个梦。梦里的情景跟放电影一样,时间、地点、事件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结局。”
他伸出一只手,强硬得拽住我的手肘,看透事实真相般得逼视着我,“当我看到江绿意简历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梦是荒诞,可梦里的人却存在。我招了江绿意进公司,和周大福买了钻戒,甚至和你哥谈了生意。我以为我一步一步走进这个梦了,可以给它一个结局了。可笑,你今天站在这里跟我说要嫁人。唐铭心,你真得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嫁谁吗?”
我苦笑:“有意思吗?梦是梦,现实是现实。你梦里喜欢谁跟我没有关系,而我现实里要嫁谁,跟你方之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手肘上加持的力道让我疼得“嘶”了一声。
“没有关系你会脱口叫我方之?没有关系你会天天出现在我梦里?”一股力顺着手肘,将我往后推了一个大踉跄。人尚未站稳,整个后背就贴在了冰凉沁骨的墙壁上。压在身体上的身躯和气息,一般的沉重。
我用力挣开自己被紧紧箍住的双手,敌对得抵着和自己半点距离也没有的男人。似乎我用尽力气挣扎,才能忽视紧贴在自己唇上的冰凉。似乎我用尽力气挣扎,才能咬紧了牙关不让别人的柔软和自己的舌头缠在一起。
牢牢的压迫,收效甚微的挣扎,都在将我往崩溃的边缘挤去。
结束了这暴风雨冲洗庄稼般的掠夺,他松开双手,将依靠在墙上的我拥抱入怀,用同样的力道另一种方式禁锢,却好声好气道:“铭心,给我一个机会,我连钻戒都买好了。”
我憋着泪,用模糊的声音回他:“我不想。”
禁锢的力道几乎要捏碎了我的骨头,他的声音亦如方才的缓和,“你不是喜欢吃咸水太妃糖的吗?我已经派人去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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