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笙认真端详她的脸,“姥姥。”她目光懵懂,这种年纪分辨不出是非好坏,只知道伸出小手,拂去她眼角的湿润,“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王秀兰蒙住双眼,眼泪再度夺眶而出,那种滋味,像是有一双手将她的心脏拼命往两边撕扯。
“没有。”她声音哽咽不止,“我们予笙很乖,姥姥没有哭,只是眼里进了沙子。”
乔予笙扳开她的手,稚嫩的童声有着融融暖意,“我给你吹吹。”
王秀兰把头支过去,乔予笙嘟着唇,呼呼几口气。
她拥着洋娃娃抱在胸前,“姥姥,你还疼不疼?”
“不疼了,予笙真懂事。”
此时,病房门突然打开,王秀兰抬起头,眸中寄予希翼,“谈少爷?”
乔予笙躲进姥姥怀里,用一种仰望的姿势,盯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少年。
谈枭冷眼瞥去,“滚。”
乔予笙吓得后缩。
王秀兰搂紧她,嗓音几近沙哑,“谈少爷,我求求你,我就只有予笙这么一个亲人了。”
谈枭冷笑一声,冰冷的凤目自乔予笙露出的双眼扫过,径直向外走去。
望着他挺拔而疏离的背影,王秀兰心如刀绞。
之后数日,她几乎每天都会过来苦苦哀求,谈枭视而不见,冷漠至极。
半月过去,慕容钰病情加重。
眼见医生进进出出,王秀兰跪在一旁,悲从中来。
头顶,一把暗影撒过。
王秀兰顺着那双欣长的*朝上看,这是谈枭第一次主动同她说话,简短几个字,掷地有声,“我要你一只眼角膜作为交换,给吗?”
王秀兰怔住。
谈枭两手插着裤兜,纵使年少,眉眼间却已掼着阴狠的恶魔本性,“包括你孙女欠下的医疗费,都由我来全权负责,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否则,就让她等死吧。”谈枭说完,转过身去,王秀兰慌不择路,赶紧拉住他裤腿,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好,只要你肯救予笙,要我的命都可以。”
从活人眼中取走眼角膜,令王秀兰半瞎15年,而他的骨髓不会让他受到任何影响,这场买卖,谈枭并不吃亏。
*
乔予笙侧躺在床上,纹丝不动显然已睡熟,谈枭抽回放于她腰间的胳膊,手臂枕于脑后,睡意全无。
她的呼吸均匀安稳,兴许,这会儿正做着什么美梦。
谈枭紧盯天花板,四周没有开灯,一双深褐色瞳孔融入无边黑暗中。
记忆翻涌,犹回到当初那个时候——
医院走廊上,他正举步往前,一抹娇小的身影横冲直撞擦过他,兴冲冲朝护士站跑去。
谈枭停在原地,浓眉微蹙。
“护士姐姐,护士姐姐。”
一位年轻女子趴在柜台上,视线向下望,“予笙啊,怎么了?”
乔予笙眼角弯起,惨白的小脸儿难见血色,“护士姐姐,我不会死了。”
女子绕过柜台蹲在她跟前,乔予笙显得很开心,“我姥姥说,有个哥哥会救我。”
“恭喜你啊予笙。”女子摸摸她的针织帽。
乔予笙搂紧怀中的洋娃娃,大眼睛认真的盯着她,“是不是我的病好了,我姥姥就不会哭了?”
女子莞尔,“是啊。”
“那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谈枭出神的睨着她,眉宇间溢出抹复杂之色。
后来某一天,谈枭收到王秀兰拿来的一幅画,“予笙非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少年伸手接过。
乔予笙用水彩笔画了两个人在上面,一男一女,手拉着手。
旁边,还有歪歪斜斜的一行字:哥哥,谢谢你救了我,电视上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之后很久,谈枭每天都能收到一幅这样的画。
王秀兰只当是孩子间的玩笑,并未放在心上。
小予笙说,非他不嫁。有时还会画来张抱着他大腿的图,旁边写着“不要走”。
这些,谈枭从未回复过。
直到出院,乔予笙都没有机会见他一面。
可某些东西,就像是落了根的种子,由着时间的浇灌,逐渐发芽。
翌日。
乔予笙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她撑起上半身,手背揉着眼角,一派睡意朦胧。
本以为他该是有什么事要忙,走出帐幔分割出来的房间,才发现男人正坐在沙发上。
谈枭穿着件白色休闲服,下身是一条同款的长裤,他大腿上放着台电脑,神情专注,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乔予笙凑过去看眼,全英文,而且都是些专业术语,即便她英文水平很高,依然看不懂。
乔予笙倒了杯温水,怕打扰到他,随即下了楼。
慕容钰和王秀兰正一块用早餐,窗外的天气,难得有阳光露出来,落向整栋七号院时,显得无比祥和。
乔予笙走过去,“姥姥。”她目光投向慕容钰,斟酌再三,喊道,“妈。”
苏堇的身影停在二楼,一只脚踩着台阶准备下来,听到这个称谓,竟忘记了脚下的动作。
慕容钰嘴里包着一口粥,抬起的目光甚是惊诧,似是没料到乔予笙能这么快改口,眉宇间爬上喜悦,“唉!”她招了招手,“予笙啊,快过来,妈给你炖了好吃的。”
乔予笙挽起笑容,“谢谢妈。”
“妈才要感谢你呢。”慕容钰拉她坐下,视线盯向她的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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