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亚摸摸自己的额头,继而哈哈大笑:“滚啊,我能有什么问题?”
岳晓风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在刚才,他突然感觉到精神世界里仿佛有什么在召唤着他,分出一丝心神探入查看,就被拉到了原身面前。
依旧是那面顶天立地的大镜子,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冷漠无情的原身,却不知为什么,居然改变了表情,岳晓风站在镜子面前,看到原身一双漆黑的眼睛透过镜面凝重地注视着某处,无比专注。
原身收回目光,抬抬手,圆润的指尖贴上镜面。
曾经的感觉又来了,身体被控制着,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同样将指尖贴上去,岳晓风不知道原身想干什么,不解地看着他动作。
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岳晓风觉得自己似乎跟镜子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紧接着,他被拉入精神世界的那丝意识便进入了镜子里。他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去过这样一个地方,绝对的空寂,隔绝了时间、隔绝了空间,包裹全身的只有无法言述的虚无,就连思维都仿佛凝固。他向镜子外看去,发现自己看到了一个从肉眼中绝对无法看到的世界。
本应透明的空气中,各种颜色的元素活泼跃动,仿佛不知疲倦地嬉戏着。不知是微生物还是自然现象的、如细细匹练般的光带舒展蜿蜒,自在飘动……
然后,他看到了其其亚。
一枚黑色的、拇指大的卵紧贴在他眉心,无数条黑色细丝从卵上伸出,如同植物的根一般扎进他的脑域,每当他身体中的能量流经那里,都会被吸食一部分。原本粗壮可观的能量流,被吸过之后,便只剩下了细细的一小股……
联系到他六年来毫无寸进的炼药术,岳晓风不觉便做出了一个猜测。
当然,仅仅是猜测。
本来想详细询问一番加以确认,但是,看到其其亚竭力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岳晓风顿了顿,突然又改了口,“只是觉得以你的天赋就算不努力也不该原地踏步,既然不是,那就算了。”
厉越皱着眉头默默地跟他对视一眼,他微微摇摇头,厉越于是收回了目光。
这顿饭还没吃完,其其亚便喝醉了,他家那位来接他的时候,他正挂在岳晓风身上跟他一起追忆曾经的美好岁月,由于说了太多话,他的声音有些发哑,红扑扑的小脸像个水蜜桃,他家豹子十年如一日地面瘫着脸,沉默地将他抱了过去。
待他们离开,厉越面色沉重地向岳晓风问道:“你确定吗?其其亚的精神力……”
岳晓风点点头,“我不能断定他具体出了什么状况,不过他的精神力确实有问题。”
厉越啪地捂住脸,懊丧地垂下头,“我居然没想到……他一连几年毫无寸进,我只以为他太过贪玩享乐,没想到……”
其实并不奇怪,以其其亚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别说厉越,就算是岳晓风也看不出他有问题,假如不是亲眼见到他额头上诡异的黑卵,他肯定也被骗过去了。
那枚卵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知道些什么吗?”
厉越摇摇头,“精神力一旦出现问题,就很难治愈,我可以找几个这方面的专家咨询咨询,他大概是精神力分化,无法再提升了,只希望他不是精神力退化症。”
晚上,岳晓风再一次失眠,诺诺有安杰利尔伯爵带着,他很放心,让他在意的,是其其亚额头上寄生的黑卵。那个东西的存在已经超过了他两世的认知,他不知道除了他还有没有人能够看到它,或者知道它,那个东西让他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胁。
慕德洗完澡出来,看到岳晓风眉头紧锁地坐在窗边沙发上,神色间有些郁郁。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了?不开心吗?”
岳晓风摇了摇头。
慕德笑了笑,说:“昨天我向陛下借了他的御用医师乔休尔先生,他答应了。今天晚上乔休尔先生给了我答复,说是已经安排好时间,明天上午为你治疗,他是目前为止国内最好的圣系异能者,有他出手,你一定可以很快康复。”
岳晓风闻言心下一囧,慕德不说,他都快忘了,他自己也还是一名病人。说起来,自从沐浴过魔雾之后,他的精神力就没有再出现过暴*动,似乎已经痊愈了。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让专业人士看一看,免得留下余毒,慕德一片好意,他总不好辜负。
一丝温柔的感动让岳晓风心里因为黑卵而产生的压抑消散了许多,他向旁边一歪,枕在慕德腿上,从下向上看着他,伸手摸摸他棱角分明的脸,“今天见到其其亚,我发现他很不对劲,他的精神力出了问题。”
“是什么样的症状?”
“他不愿意让我们知道,别看他跟个小孩子一样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实内心里骄傲得很,我不想让他难堪,所以没有多问,但是我觉得很不好,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仿佛为了印证这个“不祥的预感”,岳晓峰的个人终端突然震动一下,接着飘出了熟悉的音乐,岳晓风抬手看看,是其其亚。
他站起身,走到外边阳台上接通了通讯,其其亚醉醺醺的脸跳了出来,他像只小猫一样,蜷成一小团窝在沙发里,歪着脑袋双眼迷蒙地望着视屏里的岳晓风。
岳晓风没有开口,他也没有开口。不知过了多久,其其亚声音嘶哑地问他:“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岳晓风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其其亚把下巴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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