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杨丛义所料,实战演习选将之事,最终还是落到他头上。
在都指挥使衙门,都指挥使大人说的很清楚,殿前司临时设立选将司,都指挥使兼任正使,杨丛义任副使,由他具体负责选将之事,不光兵案要协助,若有需要,殿前司诸司衙门全都要协助。
除选将司外,还要在婺州义乌县设立选将营,普安郡王为统帅,殿前司选将司副使任副帅。
在任命文书正式下达之前,杨丛义可以继续在兵案办公,之后就要去都指挥使衙门。
杨存中如此安排,便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提高选将的影响力,降低杨丛义主持此事的阻力,他自己兼任选将司正使,那么纵使杨丛义主事之时有些行为常人不能理解,他们也不会轻易向杨丛义发难,减轻他的压力。
都指挥使大人这么安排的用心,杨丛义还是能看得明白,选将司的地位拔高,那他主事之时就能轻松不少,令出都指挥使衙门,其他人哪有不听的道理。
但他也明白,这都是暂时的,一旦此事完成,选将司马上就会撤销,他还是会回到兵案去,不能因为突然提高他的地位,给了他一些权限,他就有了跟诸司正副使平起平坐的能力,不过是权宜之计,一片昙花而已。
认清定位,才不至于飘飘然,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所以,从都指挥使大人告诉他任命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即使给了他独立做主的权限,他也不能真的行使,所有命令都必须出自选将司,出自选将司正使,而他只是一个执行命令之人。
临安任职不同于回易船队,也不同于宣威军,这两个地方盯上的人少,且都远离临安,几乎不会有人插手,很多事他都可以决断,但在临安,他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看不顺眼,随时就会被人踢开,不得不低调再低调,小心再小心。
方才在都指挥使官署,他们没有聊任何关于选将的具体事项,只是告诉张大人关于选将章程之事,说他呈报的章程很好,朝廷已经批复,可以马上按章程施行选将,原本是要兵案全权负责此事,但考虑到张兵案身体不太好,恐怕难以适应长时间外出,兵案又无其他合适人选,所以将此事从兵案单独提出,再建一个临时机构负责。听到这话,张兵案自然心喜,他才不愿意招惹那么麻烦、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随后马上又说了设立临时机构选将司之事,直接宣布将杨丛义借调到都指挥使衙门,临时担任选将司副使,并告诉他们,选将司副使将担任选将营副帅。
张兵案本就不想管事,杨丛义的去留,他一点都不关心,只要没他的事,一切都好说。所以对于选将司把他排除在外,没一点不高兴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个选将司就是为此事设立的而已,差事一完,马上就会撤销,毕竟不可能年年选将,动这么大干戈,谁受得了。
一回到兵案,张大人便把杨丛义叫去他的官署。
“杨秘书,此次选将章程是兵案所出,原本选将之事也应该由兵案来办,无奈我身体不允许,兵案也没其他人能协助,只凭兵案,此事万万不能完成。不得已,都指挥使大人才把你单独从兵案调出去,放在都指挥使衙门,虽然你调出去了,可你还是兵案的人,除了挑选将校,大教阅转资也是兵案份内之事,今天一并把此事全权交予你办理,如何?”张大人直言不讳,道明其中的关系,又将兵案的一大差事安排下去。
不管能不能做好,张大人既然都已经开口了,杨丛义就没有说不的道理,于是应承道:“是,大人,下官一定尽力办好此事。”
稍稍一想,随后问道:“大人,但不知今年的转资员额是多少?”
张大人道:“每年都是一样,可转资一百人,充补殿前司诸班直。”
“是,下官明白了。”杨丛义应道。
大教阅转资,说了白就是通过校场考核,挑选一批附和条件的士兵进入殿前司直属部队,用做守卫临安和皇城,守卫临安的禁军待遇自然是要比驻守在外地的禁军好,守卫皇城的禁军待遇又比守卫临安的好上不知多少倍,其中还有不少士兵是勋贵之后,特别是内宫殿试,他们来头不小,官职也不低。
当然,通过大教阅转资的禁军不可能直接进入皇城,他们先得充入拱卫临安的禁军,而后经过历练挑选才能编入守卫皇城或各中枢衙门的班直之中。
杨丛义要做的只是从各地方驻守的禁军中挑选出一些身体条件优秀的士兵就行了,至于是否补充殿前司诸班直,可轮不到他做主。
几句话将事情交代清楚,张大人感觉浑身舒坦无比,今年的几件大事都算安排出去,下半年终于能悠闲几个月了。
此间无事,杨丛义告退离去。
眼下他在兵案实际上已经无事可做,回到署衙以后,他便开始思考选将之事具体如何推行。
孙淼眼见杨丛义闲坐,而他却要处理文案,心里顿时就有些忿忿不平,凭什么他一个引发诸多流言蜚语之人,近期还可以多次出入都指挥使衙门?
愤懑之下,孙淼多次有意无意的拍打桌案,弄出各种响声,引的署衙外的衙役不时探头进来,以为是大人们招呼他们有事。
杨丛义一心在想选将之事,他可顾不上旁边的孙大人有什么心思,虽然他感觉到孙大人明显没有初来兵案时对他那么友好,但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对孙大人的态度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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