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乞丐一巴掌就将钱能扇倒在地上。毕竟是大人,力气自然是要比小孩要大许多,即使是在被打到了脖子的情况下。
可一边的钱惠见钱能倒地,心中的一把火终于燃了起来,根本没考虑他与那中年乞丐之间绝对的力量差距,仍旧是冲了上去!他挥舞起孱弱的拳头,可还没近身,就被那中年乞丐一把推倒,头磕在了墙上。
鲜血从钱惠的眼角流下,如红梅般飘洒在布满灰尘的地上......
而那中年乞丐看都没看钱惠一眼而是径直向钱能的方向走去。见钱能还想爬起,当下恶从胆边生,狠狠的一脚就踩在钱能的胸口!百十来斤的体重砸在钱能的身上,就如被重锤猛击了一般,使得钱能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一口胃里的酸水就吐了出来!
其实街头斗殴这种事很正常,但一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小男孩就不正常了,更何况还见了血。顿时,三个人周围便围上了一大波人群。几个老大妈在那指指点点,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还有几个劝架的,以及看热闹的小后生,将那个原本不起眼的角落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几个当差的衙役。他们看似在巡逻,实则就是在散步。任谁都知道,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就一定是溜得最快的一群人。
“大哥,等下我们去干吗?”衙役中的一个白脸小子问道。
“你爱干嘛干嘛,我等下还有要事要做!”一个长了大黑脸的粗壮汉头也不回的回答了一句。
这时,一个歪嘴巴从旁叫道:“咱哥俩去逛窑子吧,那天我去那,遇到一个长得不错的妞。我跟你说,长得水灵着呢,那屁股......”一边说,手还一边比划,满脸淫邪的表情。
“真的真的?”白脸一听也来劲了,“那等下咱一起去啊!对了,大哥你去不去?”
听了这话,黑脸壮汉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而旁边的歪嘴巴笑嘻嘻的对白脸轻声道:“哎呀你是新来的你不知道......”故意神神秘秘地顿了顿,歪嘴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大哥家养了条母老虎。那娘们要是知道咱大哥逛窑子,不一把把大哥的牙也扇掉......嘿嘿嘿嘿......”说完便偷笑不止。
“原来大哥是妻管严啊,嘿嘿......”听了歪嘴的话,白脸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听了两个小弟的话,做大哥的不禁满脸黑线。正准备破口大骂时,眼神却突然瞟到了围着钱能与钱惠的那一群人“诶你们看他们在干什么?”
白脸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你别转移话题......咦——”一抬头,他也看到了前面挤在一起的那群人。
这么好的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机会如果浪费了,那他们也就不配作衙役了,三人当时就冲了上去,推开挤在一起的人群,甚至还拔出了腰间明晃晃的刀。众人一看是官老爷来了,顿时如鸟兽般散去。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两个倒地的小孩和一个满脸堆笑欲要解释的乞丐。
那黑脸壮汉见了,从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冷笑。他嘴角一歪,说道:“打架?嗯?你们什么都不要解释了,跟老子走一趟,有什么话道大人面前去解释吧,哼!”
说完,黑脸没好气的向那白脸衙役与歪嘴衙役挥了挥手,喝道:“楞什么愣?拖走!”
说完这话,除了那白脸还是新来的,犹豫了一下之外,那黑脸的老大与他那歪嘴的小弟都驾轻就熟地分别抓住钱能和钱惠的一条腿,扬长而去。
狠了狠心,那白脸也学着老大那样,将人直接拖走!
留下的一群群众,则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怜悯的表情。
“这三个人是完了。要是那个大人会听这三人解释的话,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就可怜了那两个小孩......”
“唉......”
钱能三人自然是没听到那些路人的话,他们被粗暴的在地上拖着,那件单薄的衣服自然是没坚持多久就被磨烂了,而钱能的背部,则是被磨得血肉模糊,三到长而殷红的血路铺开,如同通往着无边而惨绝人寰的地狱一般。
被拖了一路,终于来到了那在老百姓眼中万分神秘的衙门。衙门被修筑得富丽堂皇,金闪如帝王的寝宫,与周围青瓦泥石筑成的民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就是这堂皇的衙门口,就像一头吃人不吐骨的巨大鳄鱼,将百姓一年的辛苦收成,给侵吞大半。
被拖进衙门,钱能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蜿蜿蜒蜒。路旁叫不出名的树上,一朵朵娇嫩如出浴美人的花骨朵迎风绽放,向着清风搔首弄姿。这是要贪污了多少银子才能做出的美景啊!
看到此景,钱能对县令会为他做主这个天真的想法彻底绝望了。他一没钱,二没权,人家县老爷日理万机,凭什么为他做主?而且不要忘了,这昏庸的县令可是杀死他养父母的仇人!
随着背后传来的阵阵如烈火灼烧般的剧痛,钱能三人被拖进了衙门的大堂之中。在大堂靠里的位置,一个巨大的案台摆于中央,在案台周围,雕刻着一只盘旋的巨龙,龙口微张,口中含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在那美轮美奂的案台前,坐着一个面色通红,略有些佝偻的猥琐老头,正用他的手指扣着左脚的脚趾。他的衣服是黄色的,一根根金线交织,绣着龙凤呈祥的画面。没错,这就是那昏庸的县令。
按照大宋律法,使用龙凤图案和穿黄色都是要掉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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