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找了三天,那北骥蛮贼到底在哪里?”
“据城中探子回报,那一日苏恒引走一个一流高手之后就彻底失踪了。”
“废物!”
太师府中,一处极隐秘的房间里,六道人影隐藏在黑暗里,可是声音却隐藏不住怒意,不断有按捺不住的气势如剑锋般横扫整个房间。
“城中动不了手,必须要尽快逼那北骥蛮贼出城!”
“我有一法,但需耗费一些东西,你们若能补齐,今日便可找到那人下落。”
“什么方法?”
“杨家幽鸟曾与那些人有过接触,可以通过幽鸟找到那人下落。”
“速去!”
最后一人走出黑暗,正是当日和太师走在一起的李家青年!
余下五人纷纷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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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双近日有些苦恼,常常看着远方愣神,老吴头倒是开心了不少,就连卖山参的时候都给别人便宜了一文钱。
他这半辈子下来,眼光毒的很,山里的那些个虎纹鹰都比不了他,老吴头可以肯定,他女儿是有意中人了。
早日想把女儿嫁出去的爹,近些天就更辛苦了,他要在女儿出嫁前准备好嫁妆。虽然算命的说他女儿以后是了不得的好命,别个大户人家也肯定瞧不上这点嫁妆,但这毕竟是嫁娶,不能让女儿丢了脸。
老吴头乐呵呵地翻着摊子上的山参,然后从背筐那层盖着的布下面摸出了一颗亮银色的“小石子儿”递给吴双,“双儿,你去老徐家的铺子里挑件好看的首饰,我前些天专门给他送了根好山参,他绝不敢欺你。”
“哎呀,爹!”吴双赶紧把老吴头的手按下,“这块碎银子得你卖一个月山参的钱,哪能这么糟蹋了?”
老吴头摆摆手,一副自己完全了解的模样,“双儿啊,这见心上人哪能没有件好看的?快去,好看的别都被抢光了。”
吴双被她爹说的羞愤地跺跺脚,偏偏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急得脸都红了几分。
旁边人都是知根知底儿的邻里街坊,大家也都笑呵呵地起哄,“老吴头,到时候喜糖可不能少了我们的。”
老吴头阔气地摆摆手,“那都不是事儿,到时候记得来吃喜酒就行!杨记酒铺的女儿红管够!”
杨记酒铺在钜寿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铺,但在西城区的这些百姓眼中,已经是顶好的了,只有在大喜事的时候才会去那儿买酒。
老吴头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不过女儿成亲那可是头等大事,阔气一回也值当。
“爹!”吴双红着脸就跑开了。
留下一大帮人哈哈大笑。
吴双羞愤难当,面上飞起红霞,离开摊子,也不知道去哪,漫无目的竟来到邓四爷的住所。
邓四爷是西城区唯一一个不收钱的郎中,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再收钱,那就是给自己造业。
“小双啊,正好你过来了,那个人……快要醒了。”邓四爷拿着剪刀,正准备给昏迷重伤的男子拆解绷带。
“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吴双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邓四爷沉吟片刻,摇摇头,“如果是普通人,在钜寿城怕也受不得这些伤;若非寻常人,那恐怕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你我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可是遭了仇家?但谁敢在钜寿城行凶?”
“问题就出在这咯……”邓四爷带着吴双走到后院,一个浑身绑着绷带的男子正平躺在木板上,唯一露出来的双眼似乎在挣扎,欲要重新睁开。
“撕拉!”
绷带簌簌落下,像是大朵的木棉花,吴双低头看着渐渐露出真容的受伤男子,心突然不自觉地蹦了一下。
浑身上下数之不尽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让她心神摇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可是那苍白却又咬紧牙关的年轻面庞,让她又不禁心疼。这个人怕是和她也差不多大吧?怎么就像是死了无数回一样?
“嗯哼……”虚弱的闷哼声传进吴双的耳中,她循声看去,只见那受伤男子的双眼正缓缓睁开,透着杀意、不安,但又混杂着解脱、愤怒,这无数的情绪充斥着双目。
邓四爷替男子套了件长袍,嘴里絮叨着,“你这小子,可算活过来了,这段时间别乱动,我不管你有什么本事,在我邓四爷手里,可千万不能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吴双清泉般透彻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受伤男子的眼睛。
“苏……恒……”受伤男子正是苏恒,原本他不断波动的心绪,竟在这陌生女子的注视下缓缓平静了下来。这个女子似乎有不同寻常的魔力,让他的心重归平静。杀死强敌的欣慰,担心和尚安危的不安,还有老楚的不知所踪,这些情绪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心头钻咬,让他生疼,但这些似乎在一瞬间淡下来了,就在那双如水般纯净的眼眸的注视下。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都要死了,可千万要听邓四爷的话,不然落下病根,你以后就要残废了。”吴双似是觉得与一个陌生男子对视有些不太妥当,不禁垂下了眸子。
“恐怕我现在就得走了……”苏恒挣扎着想要起身,“你们的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活命的机会,我自会报答。”
还没等吴双和邓四爷出言阻止,
“恐怕他现在真的就得走了!”一道透露着冰冷的声音从后院墙上传来。
夏日的酷热瞬间转入了冬季的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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