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游
临诀死了,魔道侵入正道的计划就以这样戏剧性的结果收尾,很多人都不相信明显筹谋多年的魔尊会在陵游一剑之下殒命,可是直到正道击溃魔道大军,直到魔气漏出的地方都被一一镇压封印,临诀都没有再出现。
而曾经第一个被魔道占据导致声望大降的无极道宗,却因为少宗斩杀魔尊之故再度登上顶峰,然而战争停止后,曾经斩杀魔尊的第一功臣陵游却在无极道宗上上下下所有人面前,被执行最严苛的刑罚。
无极道宗最大的习练场上已经挤满了人,那些穿着统一蓝纹白衫的弟子们神色或激动或不忿或平静或讽刺,目光皆落到了跪在广场中央的人身上。
那人一袭墨蓝色的长袍,相貌堂堂,丰神俊朗,此刻却狼狈无比地跪在冰冷的石地上,任由另外一人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他的脊背上。
那鞭子通体漆黑,其上缠着道道蓝紫色的电光,每一次落下,都要将承受之人的*撕开一道几寸深的伤口。
鲜血浸湿了他的衣袍,原本干净的石地上渐渐形成了几滩小小的血泊。
陵游微微喘着气,汗水顺着鬓角一直往下淌。
又是一鞭下来,他刚刚挺直的脊背又被迫佝偻了下去,不得不用手撑着地面才再一次将跪直了身体。
身后执行之人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依旧以不紧不慢的速度挥下第五十二鞭,纵横交错的鞭痕在陵游的背部交织成密密麻麻的蛛网,将他的衣袍撕成碎块,将他的皮肉折磨得鲜血淋漓。
陵游依然跪直了身体,他的脸绷得紧紧的,目光始终直视着前方,其中带着隐忍的痛苦。
昔日在他面前恭谨有加的师弟们远远地站成一圈,从小护持他长大的木伯伯侧过头,不忍再看他受苦的模样,对他饱含期待的师叔们有的满目失望,有的面露不忍,有的面无表情;教导他修行术法的师尊站在他身后,亲自执刑。
陵游其实已经痛到麻木,自身的灵气自发地涌向脊背结成护体之光,却在下一刻就被鞭子打散。
“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
“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
“错在何处?”
“弟子错在,识人不清,引狼入室,险些祸害宗门千年传承。”
“罪在何处?”
“弟子罪在,不该……”
啪!一鞭子落下,陵游嘴里咳出一口血来,他浑身颤抖着,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抓着地面石板的些微凸起,慢慢地撑起沉重的身子,慢慢地在原地跪直。
“弟子罪在,不该……不该心生妄念,不该明知故犯,不该动了……”
这句话没有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双目沉沉地闭上,整个人像是一只失去操纵的木偶,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粗糙的石板划破他的皮肤,被汗水淋湿的头发凌乱地铺散在地上,他露出的侧脸在光线下愈发显得苍白憔悴,瘦的几乎脱了形。
然而执行之人不会因为他昏迷倒地就放过他,鞭子依旧一下又一下地甩在他身上,鲜血飞溅,冷酷无情……
许多许多年后,无极道宗出了一位护道大能,这人满头华发,面容却十分年轻俊美,他从来不苟言笑,腰间日日戴着一枚可以随意变换大小的酒葫芦,以便收罗天下美酒。
有人曾经问他,既然不爱喝酒,为什么那么爱收罗美酒。
他答道,为一个可能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人留着,也为了……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什么?没有人知道。
——倪苍罗(朱槿)
旭华谷,静幽潭。
白发白衣的道人正在潭边打坐,某一刻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却看到明澈的潭水中倒映出一个一身红衣,明艳动人的身影。
“你来干什么。”陵游道。
“当然是……取你性命!”倪苍罗话音刚落,一掌便朝着陵游轰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原本宁静优美的旭华谷被斗法的余波破坏得乱七八糟,倪苍罗死死瞪着对面的道人,身体却控制不住地软倒在地。
“从百年前到现在,你已经刺杀了我一十八次,明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何还冥顽不灵?”
“呵呵,为何?自然是替尊主报仇!”倪苍罗吐出一口血,目光怨恨地盯着他。
听到那个人,陵游眼皮子一跳,须臾道:“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么久了,现如今就是魔界也没有几个人记得他了,为何还要如此执着?自由自在地离开不好吗?”
“当然不好!”倪苍罗啐了一口,张口正要说什么,心口忽然传来一阵窒息般的绞痛,她紧紧揪着胸口的衣服,额头青筋暴起,眼里却露出惊惶之色,急急叫唤道:“阿槿,阿槿……是谁?是谁!”
然而她注定无法得知答案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她睁大眼睛,似乎想要透过虚空中的某一点,看清到底是谁杀害了她的阿槿,最终却只能无力地垂下头,任由自己一头青丝沾满尘泥……
而另一个地方,卫矛冷笑着将重伤濒死的朱槿踢下了火山岩浆之中,殷红的衣摆在下落之时被风鼓起,如花朵迎风绽放,下一刻,就被火焰无情吞没……
很多年前,朱槿和倪苍罗只是人间一株普通的并蒂朱槿花,她们相生相伴,共同使用同一个心脏。
化成人形后她们容貌一致,心意相通,修行之时也事半功倍,远远超越其他同时化形的妖物,也因此,在一众被魔尊临诀点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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