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坐在年轻男子身边,看着这块老旧的墓碑,微笑道:“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来青鸾峰,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让我总是仙人仙人的喊个不停吧?”
年轻男子也笑了,他原本空洞焦黑的眼窝在重新长出眼眸后十分灵动,他似乎本来就是个性格开朗之人,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墓碑,仔细感受着墓碑上百年风雨的痕迹,自己仿佛也在追忆着什么,他缓缓道:“你就叫我天河吧。”
不等常曦说些什么,天河倒是先疑惑问道:“你的身上有人界独有的味道,很浓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浓郁的多。”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天河紧蹙眉头,继而拍了拍他那仍感到有些混沌的脑袋道:“你该不会是人界的人皇?”
常曦摊了摊手,“在下不才,正是当今人皇。”
“人皇啊…”天河目光变得悠远,说道:“在我当时的那个年代,人皇道统已经没落很久。其实用没落二字形容未免会显得不那么妥帖,但人皇道统的确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销声匿迹了。我也只能隐隐记起,当时天下供奉的人皇,还是数千年前一位女子人皇,传言极其美丽,但无缘得见。”
话说到这里,曾位列仙班的天庭剑仙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对着他爱妻的墓碑摆手:“菱纱,我可没别的意思啊,我只是听说那昔日人间最后的人皇是名女子,传言很漂亮,但我怎么想,也认为决计是不如你漂亮的!”
月虹剑灵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两人身后,听到两人间的对话,一时间急的抓耳挠腮,虽然天河是他的最开始的主人,但他之所以真正开智还是在天河飞升仙界之后,他对于主人妻子的模样说实话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只隐隐约约记得,那位女主人,生前似乎是个喜欢着一身红衣的靓丽女子。
月虹剑灵连忙向墓碑叩首,祈求女主人不记小人过啊。
见到这位天庭剑仙似乎还是个妻管严,虚影已经淡薄至几乎不可见的北斗已经笑的前仰后合,这样有趣的男子着实少见,哪怕妻子死去数百年,轮回都不知走过几次,但他当初的那份心意,却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岁月的推移而淡去。
想到这里,北斗不再笑,反而有些敬佩起这位昔日剑仙。
“其实我早该注意到的。”天河忽然伸出手指,指尖上金灿的光芒如同缩小无数倍的太阳一般,“之前这股在我体内经脉游走治愈伤势的灵力过于精纯,人间在天地法则缺失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不会诞生有如此精纯的金色灵力。”
一缕精纯人皇气跃动着重回常曦体内,常曦微微蹙眉,这位月虹剑的初代剑主伤势仍不算轻,现在也只是恢复到了能够下床走动的地步。哪怕有着他源源不断的提供人皇气修复他的损伤,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为何要拒绝?
天河笑着摇了摇头,侧首仔细看着常曦,目光并不锐利,但好似有种神奇的力量可以看穿许多东西,他无比欣慰的笑道:“你在剑道上的造诣超出了我的想象,仙界中许多以剑成名的仙人包括以往人间飞升仙界的剑仙,也远没有你强。”
天河说着宠溺的拍了拍月虹剑灵的脑袋,忽然又说道:“我还在你的身上感知到一股极为精纯的阴气。”
常曦点头道:“我曾经死过,在黄泉界生活过一段时间。”
天河眼眸涌现惊异,“死而复生?那你可当真是福缘深厚了。难怪你身上能有如此精纯的阴气,这些阴气甚至还能完美的和你身上炙热的龙息共存乃至融合,着实让我震惊。”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仙人到底是仙人。”
“因为你的龙息上有着衔烛之龙的味道,我一直记得,如果当初不是衔烛之龙,我不会有机会感悟阴阳真意,也就更不用谈什么后来的剑开天门白日飞升了。”
“衔烛之龙对我同样有着知遇之恩,衔烛老爷子现在已经回到妖界,他很好,不用担心。”
“是吗…那就好,他已经很老了,该好好休息了。”
两人离开了墓碑,在青鸾峰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这名昔日名震天庭的剑仙似乎格外的眷恋这里,每一步他都走的很认真,他指着那株被神雷劈成两半的苍天大树道:“当年我闲不住,在大树上造了间树屋,自己在树上住,爹娘则是在树下住。只是如今风雨飘摇数百载,什么都已经不在了。”
天河的视线望向云海看向远方,寂寥道:“当年的伙伴,当年的琼华,如今都已是过眼云烟,只剩我一人了。”
常曦默然许久,问道:“仙界究竟怎么了?”
“仙界的种种,就如同剑灵与你所说的,魔界图谋仙界千年之久,被他们一朝得逞。”天河神情平静,摩挲着领口那枚七彩云徽说道:“我是天庭神狩部的飞云将,直接负责保护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但因为天庭内部过于贪腐糜烂,我们的部首不愿与其同流合污,神狩部被贬至西北不周山。”
天河继续道:“后来魔界大军打破空间通道势如破竹,很快将天庭那些糜烂到根部的战部击溃,玉帝等人这时候才想起被贬至不周山的几只战部。但当我们神狩部和其他几只骁勇善战的战部赶到时,天庭已经名存实亡了。”
常曦叹出一口气道:“也就是说所有的事都是真的。”
天河点了点头道:“我们以极大的代价护送玉帝和娘娘撤退至西北不周山,玉帝试图在不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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