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滑,又过去两日。
因正值腊月,气候寒冷,如今又无要务在身,魏光禹便少再出府,镇日里除了向母亲晨昏定省之外,其余时间都与小女人在一起,几乎是手不离她,时时刻刻都要将她揽在怀中。
这会儿正在书房里教她习字。
玉奴不知他这又是怎地了,突然就心血来潮的要教她认字习字,这便罢了,认错写错了还得挨罚。她自小到大便没认过字,哪里就那样容易就能记住,因此这短短的两日时间,她就已经挨了他数回的惩罚,这会儿手心都还疼着。
玉奴含着泪,忍着左手心的疼痛,在他的带领之下写了自个的名儿,拿开笔后就见纸上显出歪歪扭扭好似蚯蚓一般的两个字时,她吓得手上一抖,笔便掉了在纸上:“将军,是玉奴太笨了……”
怕他再惩罚自己,她忙将自己的两只小手藏在身后,不安的看着他。若不是被他强行固定在腿上,她眼下只怕早也跑了,哪里还会坐在这里等他惩罚自己。
见她蠢笨成这样,魏光禹也后知后觉自己高估了她,又见她怕成这样,当下就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好歹是本将的女人,不求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好歹能认几个字,却没想你这般蠢笨,与猪差不多。”
玉奴难堪得满面通红,小声为自己辩解道:“玉奴会好好学的,只是……只是要慢一点,将军息怒。”
魏光禹恨铁不成钢,沉着脸道:“将手拿过来。”
玉奴吓得不轻,忙央求他:“将军不能再打了,若是再打,玉奴的手就该废了。”
魏光禹并不为之动容,仍然沉着脸:“少废话,本将命你将手拿过来。”
终究不敢违逆他,即使再怕疼,玉奴还是将藏于身后的手慢慢露了出来。
魏光禹捉来她的左手,却没有再打,不过是吓唬她罢了:“要本将不打你也可,今夜若是伺候的好了,便可将今日之错一笔带过。反之,便休怪本将加倍惩罚于你。”
玉奴看着自己被他打了两次的手,瑟缩了一下小身子,硬着头皮道:“将军,玉奴小日子来了……”今日刚来,还不多,若不然她也不敢坐在他腿上。
魏光禹顿时脸色一阴。
玉奴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他推了出去,若不是她手快扶住了桌案,眼下只怕是早已跌在了地上。踉跄了一步,她扶着桌案惊魂未定,小脸微白。稳了一会儿,她屈膝行告退礼,低着头:“玉奴告退。”
魏光禹看着她离开后,便立即起身,回房就换了身衣袍。
当日夜里,玉奴自弟弟房中出来不久,便褪了外衣上榻歇下。因小日子来了,眼下的她不仅脸色发白,腹部还痛,一阵一阵的痛意袭来,令她在这即便是打通了地龙的寝屋内,依然手脚冰凉,身体发寒。
就在她实在受不住,想吩咐喜儿再送一碗汤药来时,那喜怒无常的魏将军便来了。
玉奴没想到他今夜还会再来,依照白日里他对自己的嫌恶程度,她只当今夜是见不着他了,倒没想有些意外。
因为身子不适,她也没打算逞强,只爬起来靠坐在床头低低喊了他一声:“将军。”
态度明显要比平时冷淡不少,魏光禹自然猜得出缘由,事后他心中莫名的也有些不舒坦,这才会在此刻出现在此。
“小脸这样白?身子不舒坦?”魏光禹语气亦淡,立在榻前盯着她看。
玉奴则回道:“不打紧。”
魏光禹莫名有些怒:“小脸都苍白成这样了,还说不打紧。”
时日久了,不论是该的还是不该的都会生出些感情来,小女人对他而言亦是如此,不论是多是少,总归心中都是有了她的地位,她又生得如此娇嫩柔弱,任他再硬的心肠,时不时难免也要生出些怜惜之意来。
想到自己堂堂男儿竟跟个小女人置气,他便觉着丢脸可笑,因此走上前准备摸她的长发。
玉奴一下偏过头,不让他碰。
手上一落空,魏光禹不免恼道:“你这是在做甚?”
藏在被中的双手攥了又攥,玉奴压下不安,硬着头皮道:“玉奴身子脏,怕脏了将军的手。”
魏光禹负手静立许久,沉着脸又盯了她几眼后,破天荒的让了一步,他叹道:“白日里是本将不对,莫再置气了。”说着坐上榻,欲将她揽进入怀中。
玉奴绷着小身子,仍然不肯,委屈不已:“玉奴身份卑微,在将军眼里只怕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将军一时待玉奴冷,一时又待玉奴热,玉奴蠢笨的很,总也分不清将军的喜怒与真假。时常以为将军待玉奴好一些了,可谁又能想到,前一刻还亲密着,下一刻却能一把推开,那样的冷漠疏离……”
她说着不由悲从中来,自进了将军府后,她就没有过过一日的安生日子,不是提心吊胆,便是惴惴不安。面对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她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他待自己好时,她便担心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翻脸无情;他待自己不好时,她更要担忧自己与小锦的安危。
她如此坦言,魏光禹心中更生怜惜之意,揽她入怀:“本将答应你就是,日后定会多加注意。”
玉奴仍有些抗拒:“将军说的话,玉奴不敢信。”
魏光禹本是渐渐舒展开的眉头一下又拧在一起,不耐烦道:“你还待如何?若不是心中怜你,信不信本将立刻就办了你。”
玉奴眼眶一红,靠在他怀里说:“将军才说了要多加注意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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