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变卖产业,着实让江城商户震惊了一把。不过好在欧阳家威望足够高,大大小小的商户多少都受过欧阳家的恩惠,倒是没出现恶意压价的现象。不过在商言商,欧阳家的这个动作,有来询问的,有来支持的,也有撇开关系的。单说欧阳家自己,不少仆人听说主人家大肆变卖产业,认为欧阳家快要倒了,纷纷另寻出路。对于这个问题,欧阳善治对欧阳昰只说了一句话:“人各有志,强留无益;不遇困苦,不见真心。”
逗留了数日,见欧阳昰打理得井井有条,丝毫不见一点颓势,龙云也安心的上路了。这一次,女眷被统统留下来了,包括欧阳雯这个闲不住的大小姐。不过在欧阳昰知道龙云一行是押送钱粮往落霞关去,二话不说,又把欧阳家的陈粮悉数装车,说道:“这些陈粮往日多用来周济人了,今年丰收,放着也是烂在仓里,不如送给那什么萧定文,可别丢了落霞关才是!”
虽然是陈粮,但却是三十石实实在在的稻米,比起皇甫敬德收来的黍米杂粮,成色好了不少,更何况,那些也不见得是新粮。自家大伯发话,龙云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却把李青牛吓了一大跳——那一百石粮食,怎么得来的自己清楚,绝对不是什么容易事,这边欧阳家大手一挥就是三十石,足见这个江南大户的富庶与豪爽。
有了万承礼安排,一帮武林高手护送,紧赶慢赶,总算是平平安安的抵达了定州地界。定州对于龙云他们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了,不过再次踏入这块地方,却察觉到了不少奇怪的地方。
“咦,大哥,你发现没,似乎来往的商人不多啊,而且前面路口还设了个关卡,我记得上次可没这个。”扮作商人模样的万承礼盯着前方的关卡,有些郁闷。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可不想跟这些人磨叽。
不过事与愿违,万承礼不想跟他们接触,他们可不想放过万承礼他们。眼见着把其他人放过去了,等轮到万承礼他们时,却被拦下。一个连衣帽都没穿正的人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围着马车转了转,问道:“干什么的?”
“呵呵,军爷,小人做些瓷器买卖,小本生意,小本生意。”
“哟,瓷器啊,成本可不低啊。”那人扫了一眼后面排着的马车,只觉得这是只肥羊,那肯轻易放过,说道:“这些都是你的?值多少钱啊?”
瞅着架势,万承礼知道这家伙是要敲一笔了,好在早就想好了对策,说道:“军爷,嘿嘿,也就这个数。”说着伸了三根手指头。
本以为遇到的是个懂行的,结果不过是个地痞无赖而已。他也不管值多少钱,直接说道:“这样,你留下一车,其他的放你过去。”车里可都是粮食啊,虽然为了掩人耳目,也从欧阳家那里拿了一些低劣的瓷器,但瓷器肚子里可是实打实的粮食!这要是被发现了,万承礼他们也别想走了。
“军爷,这可使不得啊!这些都是东家的货,都是有数的,小人没法交代啊!”万承礼演起戏来那也是有模有样,只是不知不觉挪到了藏兵器的地方,随时准备动手。
“老子管你交代不交代!若敢抵抗,按通敌论处,来人,把车都拉回去!”敲诈不成,改明抢了。
就在大伙儿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一声怒喝传来:“谁人在此吵闹?!姓孙的,是不是你又在闹事!”
来人一身齐整的盔甲,看上去英武不凡,不过却是龙云他们的熟人了!
袁士诚赶来喝住了孙庄,孙庄也不敢再耍泼,只得默默地退到一边。将泼皮孙庄镇住后,袁士诚打量起这些准备过关的商人来,没想到万承礼先跑过来套近乎:
“呵呵,军爷,咱们这小本生意,请您高抬贵手!”
临江城发生的事,自己自然早有耳闻,当时听到柳钧处刑的消息,也没少安慰自家夫人,好在后来听说一伙儿人劫法场救走了他,袁士诚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帮江湖上的汉子干得出来,自然也是心存感激的。见万承礼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袁士诚略有计较,也和他搭起戏来。
二人走到一旁,袁士诚才低声问道:“你们怎么又跑来了?这城里前不久才把你们的通缉令撤下,可别搅出什么事来。”
万承礼不答,却冷声问道:“袁哥,你如今站在那边?”
这话问得袁士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万承礼却给他说明了:
“不瞒你说,我身后的这些车装的可都是粮食,是要送往落霞关的。”
因为消息太过骇人,袁士诚也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说:“放心好了,这件事上,我和老萧是一路的。州府也放任他不管了,只等朝廷公文下来,他就是名正言顺的落霞关守将。”
“公文?”
“嗯,新来的知府不是个浑人。好了,正事谈完了,还有私事要问问。柳家到底怎么样了?诗雯那丫头,可是让我家那个记挂得很啊。”
“呵呵,这事儿我可不好跟你说,不过放心好了,嫂嫂在欧阳家过得很好!”
“嗯?”袁士诚觉得今天听到的消息都太过意外了,不过也颇为高兴,“原来如此。好吧,你们快些过去,别让有心人起疑。”
有了袁士诚帮忙遮掩,车队留下了一贯钱打发小兵,顺顺当当的上路了。不过被呵斥的孙庄,心怀怨恨,盯着袁士诚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不进州城,直奔落霞关,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关外,一路畅通的万承礼却在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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