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怪异的景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人知道,就连剑池的人也不清楚。有剑池的时候就早有终南山,剑池的开山鼻祖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说道,“此处正是天造绝伦的修剑之处!”
于是因为这句话,剑池就这么诞生了,一直存活到现在。许多人都认为这是剑池鼻祖的草率之为,终南山除了两极异象仿佛也没有多的可以了解茶余饭后的话茬了,没有南眸宗寺那样金光四射的护山大阵,也没有像雪神山那样匡扶天地元气的镇山之宝,换句话说,在业界人士内,这终南山就是个不毛之地。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不毛之地,才有了如今这般强大的剑池。
终南山两极分化的地方被人们称为‘天堑’,意为天赐壕沟。跨过了天堑,就是大雪靡靡乱眼,下脚步步生根。此时上山求剑之人的场景便印证岚君所说那句话,“各扫自家门前雪,岂不顺心如意。”
天堑之后的路尤为开阔,本是拥堵的人群,一过天堑就变成孤身一人,眼不见心不烦,岂能不顺心如意。说来也怪,这扫过的地方只有走过去才会被雪覆盖。你若闲累了,稍作休息,这路前扫过的阶梯也依然干洁。走在这条路上的人都不得不去赞叹下山顶上那位老人家的大智慧,有的人甚至蹲坐在地上开始哭泣,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山下难以企及的公平。
不知道剑池兰花落了多少片叶,转眼之间,已是半月稍纵即逝。终南山上陆陆续续有人下来,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五味杂陈。山下的好事者们不停的打听,也了解到了一些东西。于是城里的茶舍又有了新鲜的故事。
“路漫漫其修远兮,这终南山求剑之路,难!”茶舍里拄杖老人,用一股多年累积的悠远之音说道。
“怎么个难法,老头你到是仔细说说啊。”
“难!”拄杖老人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难于上青天,古有桃山一摘梅,今有求剑上终南。话说这上山之路,大雪迷了眼,转身却是一路平坦,一眼望到天堑,前路无尽,回头是岸!难,难选....”
喧闹的茶舍在老人的讲诉中渐渐安静了起来,一点也不像茶舍里应该有的样子。
老人一脸黑斑,却唯独眼神漆黑深邃,望着众人继续说道,“这能求到剑的人,必然不凡。宝剑自然要配英雄。”
沉默的人们若有所思,这群雄并起的年代,就算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有说不出的激动,毕竟人人都有梦。
此时的终南山顶,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侧卧在屋里,旁边正烧着一壶茶,壶嘴里冒出的水气在这寒冷的时节里显得特别的浓郁。屋子前是一片开阔的大院,大院的中央插着一把剑,剑属短兵,可这把剑却是长了许多,五尺不足四尺有余,纯白的剑鞘上若隐若闪着青绿色的奇异雕文,剑格如云般飘渺,丝绸般光滑洁白的剑把上有着黑色丝线模样铭刻的古文,剑头上则刻有木作山形如莲花新生。一股说不出来的幽静,和这满地白雪相得益彰。
不多时,山顶上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和疲倦的喘息声,一个健壮的身影渐渐从雪雾中凝实,来者是一位健壮的年轻人,眉毛上都结满霜,手上还拿着已经变形的笤帚,可见这年轻人上来的相当不容易。
屋子没有门,一眼就望见了屋里的老人,放下手中的笤帚,年轻男子就这么站在院子里不敢动,因为屋里的老人没有让他动,所以他只好站着,看着院子里的那把剑。
“累了吧”屋里的老人终于开口了。
“嗯”年轻男子回答道。
“那就先歇着吧,上来这么早,看来你要多歇歇了。”
话毕,一个木制的板凳和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凭空出现在年轻男子的身前。坐在凳子上,手里捧着热茶,感受着从手心传来的温暖,年轻男子不由的呼出一口气。
离老人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除了那位年轻男子,又陆续走上来两人,其中一个是一名妙龄少女,脸蛋冻的通红,紧紧的捂着茶杯显得甚是可爱。另一个则是书生模样的青年,一脸正气,不苟言笑,少女和年轻男子聊的甚欢,唯独他默不做声,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时候差不多了”屋内的老人终于动了,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向院子里的三人。
“四个人,不错不错”老人捋着胡须说道。
三人疑惑的用眼神互相询问,“莫不是这老头上了年纪,花了眼?”
突地的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和疲倦的喘息声传来,三人不由的望向早已被白雪铺满的台阶,只见一瘦瘦的人影渐渐出现,一穿着单薄的青年拄着笤帚走了上来,身上同样挂满了雪花,须发垂青丝,一张稚气未消的脸庞上有着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一黑一红,透露着坚毅的微芒和无尽的哀伤。
青年走到老者面前低声说道,“晚了?”
“刚好”老者笑着回应道。
青年转头看了看三人,又望向老者说道,“板凳,茶。”
听着青年肆无忌惮的话语,三人都莫不显得有些紧张,怕是会惹怒了这位老人家,不过还好老者依旧笑着,一挥手板凳和茶出现在青年的面前。青年顺手接过板凳坐着,手里捧着茶杯不住的颤抖,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就像来到了自己家中一样。
老者看着眼前的四人问道,“你们是为何而来。”
“求剑”。
“求剑”。
“求剑”。
“求剑”四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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