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非常巧妙,万物皆有灵性,或叫气息
说实在的,大白天我不适合赶路。蚊类喜欢夜间活动,所以我选了路边一片小林休息。
我选了一片树叶,藏到它背后睡起觉来。
这一顿好睡,毕竟上午那阵折腾使我身心皆疲。
我长这么大,连叮人一下都沒叮过,这次却一下子杀了人!
尽管不会有人来追捕我,说给全天下都沒人信,蚊子如怎么能杀人?
这就是了,我不必担心,但我还是伤心,我不想与人为敌,更不想随便伤害一条人命!
我正躺在树叶上这么发呆,突然我听到周边的植物发出轻微的声波。
有人来了。定睛一看,是一个秃头的男子带着—个五六岁的男孩走进树林。
秃头的男子走到我呆的这棵树下开始拉尿。小男孩则在一棵小灌木前拉起尿来。
两棵树都开始兴奋起来,是久旱逢甘露的那种兴奋。
人是不能感觉到这点的,他们不能感知植物的心境。
事实上,在人的眼里,植物甚至不是生命,他们对植物类随意砍伐,对它们的痛苦无动于衷。
据我爸爸说,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再上去的爷爷说,我们村子原来有一片很大森林,森林里有个很大的水潭,那是我们祖上的乐园。
从森林里还有许多溪流,在村头汇成一条小河,水极清极甜,经常有小孩在水中嬉戏。水花溅在空中,经阳光一照,像无数晶莹的小花。
绿油油的稻田飘着禾苗特有的清香,牛羊鸡犬叫声此起彼伏。一个多美的村庄!
可是现在,哪有什么森林?甚至沒什么树木!河流早干涸了,变成臭气熏天的垃圾场;村舍也破败不堪,连我们这些蚊类都感到厌烦。唉,我又想多了!
想必这老少俩憋久了,居然还在拉。
树畅快地吸着,那可是它们的美餐。
周边的树则在慨叹。植物也有运气的。
其实那还不全在运气。这两棵树跟这老少两还有缘。
人只知道人与人之间及人与动物之间有某种缘,不知道与植物之间也有某种缘。
世间万物非常巧妙,万物皆有灵性,或叫气息。这些气息可互相作用并产生某种联系,不知不觉中在某个场合发挥作用。
它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今日之灾,一股带骚味的洪流冲进家园!
忽然,我感觉到一种不妙,因为我感觉到一片哀嚎声如潮—般涌来。
循声望去,只见尿柱所到之处正是—个小蚂蚁城。
那蚁城筑在土里,像翻起的几朵浪花。不对,是土花。这是一种很小的蚂蚁,人的肉眼还能看见,比人再大点的动物就很难看见了。
小孩显然已注意到那个蚁城,他正用他的尿柱扫射着那个蚁城。
这对那些蚂蚁来说就是天灾了。
它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今日之灾。一股带骚味的洪流冲进家园,被熏死和淹死的不计其数。
顿时有许许多多的蚁家破人亡,幸存者正在挣扎逃离。小孩还不过瘾,伸出—只脚去踩那蚁城。这对整个蚁城算是遭了灭顶之灾。
面对突如其来的天外来物,蚁军们总有几个勇敢的且武功高强的蚁物。
只见几只蚂蚁迅速都飞跃而起,比起人类描绘的轻功毫不逊色。
它们迅速地跳上它们不知是何物的小孩的脚,举起自已的佩剑——它们的刺,就狠命地扎。
小孩顿时脸上扭曲,怪叫着用手去拍。
秃头男子也赶紧过来,一边责怪小孩,一边用手往小孩脚上抹。
可怜的十来只蚁兵,还没看清楚敌人是怎样的,就光荣牺牲了。我不知道蚁类怎么描述为同类献身的勇士,暂且套用人类的说法吧。
“爷爷,疼,好疼!”小孩说。
我朝小孩的脚仔细—看,只见上面有几个红点,跟我们蚊类叮人留下的差不多。
但蚊类留下的红点会发痒起包,过不久就会消失。因为我们蚊类是主动向人类或其它动物借血,自觉理亏,也就天生不携带太强的毒素。
就是痒,也是祖先犯了个小错误。
祖先们本意是让那点毒素做麻醉剂,好让其它动物放血时不会痛苦,这样即对他们好也对我们蚊类有利。结果配方搞错,弄得人家痒痒的,为后代留下了永难拂去的灾难,真是后患无穷啊!
有人或许会问,这不可改变吗?
当然可以。我们蚊类正在研究改良自携式武器,甚至在向人类学习制造多种像枪炮那样的攻击形武器。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们在改良自携式武器方面已取得了很大发展。
可惜那是我们蚊类的一些疯子在折腾的事。他们研制不出外带武器,只能把武器加大并到处采毒涂在上面,结果不得不把自已身子弄大,成为另类!
哦?又扯远了。还说那蚂蚁吧。
蚂蚁咬人可比普通蚊子厉害,刚才说的另类不算。
它们咬人又痛又痒又辣又烫,并很快红肿,要痒痛上好几天。好了以后还要结茄,留下个疤痕,许久难消。
何况这几只蚂蚁还是蚂蚁中的精英,精英中的高手,高手中的猛士!
它们面对强敌通常都是以自杀式的方式攻击,稳准狠,一剑扎下去不留手柄。
如果人用手去抹杀它们则更糟,等于把毒剑折断,带毒留在肉里面,那就惨了!
这小孩可就惨了,够他嚎上几天的。这小孩肯定前世跟蚁类有仇,结果孽缘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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