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缓缓举起干将,忽然间绿色的光芒大作,瞬间将蚩尤和欧冶吞噬。整个黑暗的混沌空间似乎被干将的剑气所侵蚀一般,欧冶只觉得强大的魄力压迫着自己的身体,而右臂的工布不停地震颤,似乎承受不住干将的压力,即将崩断。
蚩尤与干将合为一体,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涌出,催动着干将的力量,身上恶魔般的剑纹与干将相呼相映,双目绽放出幽绿的光芒。
“这就是干将的力量,贯穿一切的力量!”蚩尤咆哮着,灵力成倍地增长,只见光柱不断扩大,欧冶只觉得身体要被侵蚀殆尽,忽而巨大的波动充斥了整个混沌空间,干将之力瞬间将黑暗贯穿,随即连接着欧冶右臂的工布脆然崩裂,化作了无数漆黑闪烁的碎片。
楚王宫内,公子启和数千将士都仰望着半空,虽然早已不见了二人的身影,然而那股强大的气场却始终不曾散去,牵动着每个人的内心。
半晌,忽然平静的天空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随即一道绿色的光柱贯穿天地,冲破一片黑暗,仿佛将苍天割出一个缺口。众人见状,纷纷后退躲避,一片唏嘘,唯有公子启心怀焦虑,往前几步想要看清状况,却被侍卫护在身后。
待光芒散去,众人不敢大声嘶喘,小心翼翼地向光柱靠去,只见玉阶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巨坑,残砖碎砾漫布,中央两个身影在尘埃中依稀可见,一人倒地不起,一人举着长剑,稳稳地站在满目疮痍的瓦砾之中。
“陛下!”公子启心中一惊,但看到站着的正是手执干将的楚王,心中长舒一口气,然而看到楚王褴褛的衣衫,异于寻常的样貌,心中仍存丝丝疑虑。
欧冶倒在地上,早已筋疲力尽,工布亦已只残留下一截碎刃,面对着手执干将的蚩尤,可以说,他彻底输了。
蚩尤将剑刃直指欧冶,一脚才在一块碎石之上,全然是一副霸者的姿态。
“贯穿一切的力量,即使是足以吞噬天地的混沌,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被击穿。”蚩尤此刻却不再露出之前的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呢,你想凭借这种力量,再次去对抗上天,对抗诸神,实现你千年之前没有实现的夙愿吗?”
“如果我正想那么做,我早就动手了。我从来,就没有与他们为敌过。”蚩尤突然放下剑刃,神情严肃起来。“是他们,要与我为敌。”
蚩尤转身,望着楚王宫金碧辉煌的宝殿,高高举起左臂,似乎想要抓住那片飘渺的光芒。“我只不过想为平等的万物,寻求一方平等的安身之处罢了。”
“为何要有人神之分?为何妖魔就要被消灭?为什么,要让天命主宰万物?本来就是诸神独裁,霸占了一切,罪恶的是他们,不是我!”蚩尤突然好似十分愤怒,将脚下的岩石一下踩成齑粉。
“这十六年,我没有违背与你的承诺。”蚩尤转身注视着欧冶,眼中却似乎又残留着一缕哀伤。“就像轩辕一样,我从来没把他当成死敌,我们更像为彼此而生一般,看到你,我仿佛又有了存在的理由。所以十六年,我只是默默地统治这个国家,没有刻意杀戮,没有抵抗天命。我知道你会出现,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一是为了你,一是为了这个身体。”
“过去的,我已不再追求,能与你再一战,我已知足,不过,就此为止吧。”蚩尤收回剑,低语道,“你走吧,从此不要再出现。我会好好统治这个国家的,不会有灾难,不会有屠戮,我保证。”
“若真能如此,倒也不错。”欧冶慢慢闭上眼睛,露出一丝笑意。
“可惜,今天来找你报仇的,并非是我。”
欧冶缓缓举起残留的工布,碎裂的剑刃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弧线。
忽然间,蚩尤背后的天空又划开一道漆黑的裂口,一个紫色的身影从中跃出,手中长剑闪烁着紫光,向蚩尤袭去。
“陛下!当心!”公子启因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心中一颤,然而蚩尤似乎早有戒备,干将拦在背后,挡住了紫色的剑刃。
紫色的身影一跃至蚩尤身前,将倒在地上的欧冶扶起,一跳三丈开外,将欧冶稳稳地靠着墙角安置好。
众人不敢靠近,循势望去,一个身穿紫衣,颈间有一块绿色胎记的的少年器宇不凡,手执长剑,缓缓走回楚王身前,正是不久之前,在城内袭击楚王的少年刺客,刺客看来却又多了几分成熟。更令众人惊讶的是,当少年站在楚王面前,两人的面貌,看起来是如此的相像。
“果然你也来了。”蚩尤并不惊讶,严肃的脸上却又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眉间尺!”紫衣少年举起手中之剑道,“我是来,取你项上人头的。”
“哦?”蚩尤漫不经心,“你凭什么取?”
“凭这把剑,还有这份力量!”眉间尺忽地露出右臂的剑痕,红色的光芒四溢,萦绕着眉间尺的全身,咄咄逼人。
“轩辕之力?!”蚩尤先是一惊,却又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仿佛看到了曾经失去的东西一般。“真是惊喜不断!”
眉间尺将手中长剑横于身前,借着轩辕之力,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莫邪。”蚩尤淡淡笑道,“虽然和我手中的干将同源而生,相生相克,但你,真的能掌握它的力量吗?”
“废话少说,来吧!”眉间尺一跃而起,先发制人,手中的莫邪划出紫色的弧线,向蚩尤砍下。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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