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王城。
龙檐凤宇,气势辉煌,既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缠绵温柔,又不失一方王宫的威武霸气。
两把锃亮的长戈交叉在欧冶的身前。“来者何人!”两个凶神恶煞的卫兵拦住欧冶前进的步伐。
“请禀告,越地剑匠欧冶请见吴王。”
半晌的等候。欧冶心中莫名地紧张。终于,数千斤重的大门伴随着厚重的转轴声缓缓打开。一重重精美绝伦的宫殿展现在欧冶面前。
一百多层的玉石台阶,雕镂着九条巨龙,两侧是数百持戟执剑的吴军战士,阵型有致,气势逼人。数丈高的台阶之上,缓缓走出来一群人影,雍容华贵的装束,两柄琉璃孔雀掌扇交错身后,为首的帝王头戴九珠冕旒,身着九龙流苏袍,正是吴王阖闾,身边跟着薛烛,还有一个年轻俊秀却仙风道骨的男子。
忽然数百雄兵齐齐单膝下跪,朝吴王顿首,盔甲簌簌有声,整齐有势。欧冶知道姬光是在炫耀。欧冶不屑一顾,微微作揖:“草民欧冶,见过吴王!”
薛烛面带怒色,拂袖朝欧冶斥道:“大胆欧冶,见到吴王,何不下跪叩首!”
欧冶毫不畏惧,道:“欧冶双膝,跪天地,跪父母,跪明君,不跪其他。”
薛烛大怒,上前一步正要拔剑,吴王伸手示意薛烛后退,薛烛方才低头退下。
“欧冶先生,寡人殿宇将士,可算威武?”吴王自负的一展双臂,却见欧冶目不斜视,接着道,“寡人能有今日,全凭欧冶先生一剑相助,先生身怀异赋,若能助寡人一统大周,便是半壁天下,寡人也甘愿拱手相送!欧冶先生意下如何?”
欧冶不为所动。“天下于我,又有何用,欧冶不才,辜负吴王厚爱,且将妻女归还于我,放欧冶浪迹天下。”
欧冶双目紧紧盯着吴王,却不曾发现,吴王身边,那个双目异色的俊美男子一直在注视着他。
吴王心中鄙夷地一笑,脸上却不露声色。“若先生执意不肯,寡人自不能强求,但还请先生看在寡人薄面,与妻女一同,于宫内停留几日,寡人再设宴相送。”吴王说罢,转身退回大殿之内。
年轻男子随吴王同行,转身的一刹那,他的眼神与欧冶相撞,却给欧冶留下了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象。欧冶此时才注意到这个男子,虽素未谋面,却似曾相识。欧冶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男人,吴军中的高人。
薛烛双手缚袖,缓缓从玉阶上走下。“欧冶先生,请后院相聚,顺便去见见你的妻女吧。”薛烛脸上虚伪的笑容,让欧冶心中极为痛恨。
宫殿后院,是一片园林,倚湖而建,庭院红轩画廊,雕花木床,别有姑苏之感。但欧冶并无心观赏这一切,欲加快步伐,却无奈只能慢慢跟随在薛烛之后。
转过几个长廊,忽而一整爽朗的**的笑声传入欧冶心中。“莫邪!”欧冶推开薛烛的阻拦,向笑声传出的庭院冲过去,却在院门之外,被士兵的长戈拦住。
欧冶朝内看去,莫邪和一个同龄的男童正在院中假山上欢乐地嬉戏,丝毫没有发现欧冶被拦在院外。两个孩子身旁,站着数个侍卫,面无表情,似乎随时会做些什么。
“欧冶先生大可放心,我可没有亏待故人!”薛烛从后赶来,挡在欧冶身前,挡住了欧冶看见莫邪的视线。“欧冶请这边走,夫人正在内房等候。”
见莫邪安全,欧冶心中也算放下了一个担子。眼下有虞氏有伤在身,欧冶担心她过度惊吓,会影响伤势,便随薛烛向内房走去。
有虞氏正有侍女搀扶,在房外长廊散步。“有虞!”欧冶快步走向妻子。有虞转身,看见欧冶,喜出望外,竟不顾脚伤,也也奔走起来。
欧冶楼主有虞氏双肩,见她脸色比之前转好许多,心中总算是又放下了一个担子。“这几日你过得可好?”
有虞氏点点头:“夫君放心,我过得很好,但是他们把我和莫邪隔开了,我……”
欧冶打断她的话:“你放心,我刚刚见过莫邪,她好的很,我们进房间说话,你先坐下休息。”
房内,欧冶将有虞氏扶坐在床,将房门反锁。薛烛和数名侍卫站在门外等候,以防有变。
“夫君,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只是我们怎么逃出去?”有虞氏略显担忧,尽管欧冶已经告知了莫邪的安危,有虞氏依旧放心不下。
“现在莫邪在他们手上,我也不能轻举妄动,你且先把伤养好,我先静观其变,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有虞氏点点头。“那你要千万小心。”
深夜。薛烛房内,欧冶坐在客席,烛光闪烁,映衬着薛烛扭曲的笑脸,让欧冶感觉极为不适。
“欧冶先生。”薛烛从主座之后的墙上取下一把长剑,剑鞘极为华丽,珠光宝气,流光溢彩,而剑身却极为修长,侧面而视,仿佛一页薄卷。“薛烛可请先生点评一下此剑?”
欧冶取过剑,拔剑出鞘,只觉一道寒光闪过,空气似乎凝聚一般,寒气逼人。欧冶将剑身竖在眼前,剑身宽不过一寸,却坚韧十足,若只看厚度,则宛如丝线,仿佛剑根本不存在一般。欧冶轻轻挥剑,十步之外的烛火忽然消失,甚至没有一点动摇。
“好剑!”欧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寻常铜剑是不可能打造得如此之轻薄,其材质更似铁,然而铁的韧性极低,用铁铸剑,欧冶曾经尝试过,但剑身太软,根本承受不住打击。欧冶知道这绝非寻常的材料打造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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