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铁牛不是牛,保不齐就快趴窝了一步,两步,三步。不冒烟了,一准趴下……”
“我瞧着这可不是啥铁牛。你瞧那喷火的模样,嗯火犁,瞧着像火犁!”
可在农垦工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嚷声中,那拖拉机拉着沉重的轮犁仍然缓缓在向前行驶着。它的速度并不快,但却比马拉的轮犁快上许多,更不是牛犁所能相比,荒地被犁铧翻起进露出了甚至能捏出油黑土,过去极难收拾的草根被轻易连根拔出。见那拖拉机似儿戏般的前行着,所有人无不是惊讶的看着它。
“乖、乖……有了火犁这玩意种,那……”
“那还要人啊!”
“人得要,肯定、肯定不要牛了,也不要马了……”
“对,对,有,有几台这样火犁就成了……”
在人们的惊讶中,那台喷吐着烟雾的蒸气拖拉机稳健地行驶在荒地上,身后翻起两带宽宽的深土道,转眼之间便在黑土地上犁翻出了一片土地。
好一会那些瞠目结舌的农垦工们才逐步缓过神来。瞧着那不停的犁翻着土地的拖拉机喃喃地说。
“这玩意儿……厉害……这,照着这速度这玩意一天至少能开小十垧地,那,那还用得着咱们?”
若是说先前只是有些担心的话,那么现在这些农垦工却真正的担心起自己的工作会被这喷吐着烟雾的火犁所取代,从而导致他们的失业。
“可不是咋的,要是全用了这机器犁地,将来这种地的时候种、割、拉、打也全都用机器,那弟兄们的日子可就到头了……”
满是忧虑的话声中,周围的农垦工神情变得越发复杂起来。他们珍惜眼前的的这个工作机,对于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这甚至承载着他们对于人生的希望,而此时。这轰隆作响着喷吐着烟雾的机器却正在一点点的瓦解他们的梦想。
“我瞧你们也是瞎担心……”
就在这时,旁边传过来一个连长的话语,那断臂的连长悠悠的走着,空荡荡的袖管随着他的走动摇摆着,虽说少了条胳膊,可他的脊梁却挺得很直。当他迎着光站在那的时候,胸前佩戴着三枚勋章映着异样的光彩,这正是他的自信的源泉——一枚东北战役纪念章,表明着他曾参与东北战役,至于另一枚忠勇勋章,他曾于战场上获得的功绩,最后一枚忠诚勋章,则是感谢其在军中的忠诚服务。
连长胸前的勋章总会吸引那些农垦工的注意力,他们曾见识过勋章的“威力”——县民政官见到佩戴勋章的连长时,亦在首先鞠躬,而连长只是得意的微微点头连礼罢,那种荣誉虽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但却是他们所渴望的。因这种渴望产生的羡慕,则使得其自然的对于这个曾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的连长的话语从不会有任何怀疑。
“东北的地方这么大,几万万亩地等着咱们去开,就是有了机器又怎么的了?地方那么大、那么多,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夫,又咋可能开完了,瞧着你们这副咸操萝卜淡操心的模样,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想,这么多地开过了咋弄呢!”
这地怎么办?
当这些于东北总督府军令部中挂着“后备役”之名的农垦工在心底发出这声疑问的时候,在一些刚刚开垦的土地处,一些穿着破旧衣衫的百姓却眼巴巴的望着这土地,他们的目光显得有些复杂,但神情中却又带着些许激动。
人群中的赵老四走出来,他走到路边弯腰从地里抓了一把土,土是黑油油的上等肥土,这样的地即便是懒人也能种出上百斤粮食来,若是勤快些能打二百斤。
“大,大人,这,这地当真是俺的了?”
赵老四瞧着眼前这片空荡荡的土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看到的,在他面前的是一块足有数千亩的新开熟地,那地肥的一把都能捏出油来,甚至直到说话时候,他依然握着一把油旺旺的黑土。
对于十二年前抛妻弃子来到关东闯荡的赵老四来说,这十二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自己的一块地,然后把妻儿接到关东来,可他却做了十二年的佃户,虽说省吃俭用的可不过只积攒下了三十多两银子,这么点银子,若是想把妻儿接到关东。除了承荒垦地,还有置办牲口、农具,盖房子,银子肯定不够。所以直到现在他还是孤身一人在关东当着佃农。
而这次官府招垦。瞧着那优惠的条件,原本就没有任何牵挂的他便报了名,毕竟那告示上列的条件委实太过诱人。
一阵笑声从李存新的嗓间发出,只听这位新任的辽中民政厅厅长笑说道。
“这地是你种的,是政府租给你种的!”
又一次李存新强调一声这租垦的原则——土地依然公有。他这么一强调,只让原本有些激动的赵老四心头顿时一凉。注意到赵老四和另外十几个佃农脸色变化,李存新又接着解释道,
“因为这地是正府公产,所以以后地租也就是交给政府,而官府所收的地租额不得超过主要作物正产全年收获总量的三成五,至于这个主要作物正产也就是以一季主粮为准,比如种一季小米亩产100斤,只要交35斤地租,剩下的完全都是你自己的……”
“那。那这个一亩地收多少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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