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听到我们两个在偷偷说话,侧了侧脸,朝我们这边投来一瞥,我和实用赶紧闭上了嘴。
趁着二爷的注意力被分散,灼尘子瞅准了机会,猫着腰就想跑。
他刚蹿出去两步,二爷的大手就稳稳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揪鸡崽一样将他揪了回去。
二爷的五条铁指死死钳着灼尘子的肩膀,灼尘子吃不住疼,顿时咧大了嘴,叫也叫不出来,只能一口一口地吸凉气。
二爷将灼尘子压在了墙角里,这才松开手,对着灼尘子大吼一声:“站好了!”
灼尘子缩着脖子,整个背都拢着,头也不敢抬,被二爷这么一吼,手脚哆嗦了一下,赶紧贴着墙角站好。
在这儿我必须帮灼尘子说句公道话,他之所以怕成这个样子,实在不是因为他的性格如此,说起来他也算是个有胆识的人,可二爷身上的那股子煞气实在太厉害,别说是我灼尘子了,就是站在二爷身后的我,现在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二爷攥起拳头,在灼尘子肩窝里轻轻顶了一锤:“你是谁啊,你是谁啊,啊?说话!站好!”
灼尘子本来站得好好的,被二爷这么一顶,身子才变得摇晃起来。
他现在就像个闷葫芦一样,不管二爷说什么,人家就是不回应,不过二爷让他站好,他倒是稍稍挺直了身子。
可刚站得稳了点,二爷的拳头又顶了过去,灼尘子的身子顿时跟着摇晃了两下。
他这么一晃,二爷又是一声吼:“让你站好,耳朵瘸了吗!来来来,你告诉我,你是谁啊,哪个门派的,你师父是谁?”
我也是看灼尘子可怜,就打算开口说句话,至少帮他回答二爷的问题,实用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立即挡了我一下,并朝着我微微摇了一下头。
我蹙了蹙眉,给了实用一个疑惑的眼神。
实用则笑了笑,又朝着二爷那边扬了扬下巴,看他那意思,是让我静观其变么?
这时二爷又拿拳头在灼尘子的肩窝里顶了一下,灼尘子哪吃得住二爷的力道,身子立刻摇了三摇。
他只要一动,二爷就是一阵骂:“让你站好了站好了,你晃什么晃,没家教的东西!”
大概是实用刚才的表现让我心里起了疙瘩,又或许是二爷今天确实有点不对劲,我总觉得,二爷现在的举动,好像就是要刻意去激怒灼尘子。
要说二爷骂人,在老仉家也算是一件很常见的事,但凡是家里的小辈,哪个没被他骂过?可二爷骂人还是有底线的,就算再怎么生气也很少飙脏字,而且他平时训斥小辈的时候,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动手动脚的。
当然,以前跟着二爷学艺的时候,我确实没少挨过二爷的打,但我在仉家是个特例,据仉立延说,仉家这么多小辈里,我是天字独一号,除了我以外,没人亲身领略过二爷的拳脚。
不是二爷不想打他们,是怕盛怒之下失手把人给打死,我就不一样了,天生就皮糙肉厚的,身子浑实,扛造!
看着二爷一次次将拳头顶在灼尘子肩窝里,虽说没怎么用力,可灼尘子还是每次都被他顶得晃来晃去。
他这么一晃,接着就是一阵淋头的臭骂,刚开始二爷还算是客气了,越到后来骂得越脏,在灼尘子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一丝怒色。
我越发觉得二爷不像是在训斥,而是在故意欺负灼尘子了。
人被压迫到了极点,终究是会爆发的,当二爷最后一次将拳头顶在灼尘子的肩窝上时,灼尘子还是忍不住了,突然抬起头来,瞪着二爷大吼一声:“仉侗!你别欺人太甚!”
到现在我都忘不了灼尘子当时的样子,他那双眼瞪的,眼角都快爆开了,白眼球上全是红血丝,就像是立马要哭出来了似的。
二爷一看到他这副样子,当场就恼了:“你吼什么!你还有脸吼呢,看看那个人,看看他肩上的伤,是不是你干的,我就问是不是你干的!”
说着话,二爷还抬起手来,朝着昏倒在院门旁的万大爷指了指。
灼尘子也指着王大爷,扯着嗓门大声嚷嚷起来:“他是狐妖的同党,该杀!”
“放你娘的屁!”二爷嘴上骂着,可腔调里却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老万在渤海湾待了这么多年了,他是狐妖的同党,我怎么不知道?行,老万的事儿咱先不说,我就问你,刚才要杀人灭口的,是不是你?”
灼尘子的气势顿时有些弱了,可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朝二爷大声嚷:“你问问自己的徒弟,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两个,也是狐妖的同党!”
二爷回过头来问了我一句:“若非,你是狐妖的同党吗?”
我笑了笑:“尽听他瞎扯呢,我什么时候变成狐妖的同党了?”
废话,同党是什么意思?我和实用赶到这儿来,确实是怕迟先生出事,可老狐狸本就没错,加上这又是在渤海湾,保他在危难中不失性命,本来就是仉家人的职责,怎么到了灼尘子嘴里,我们却变成狐妖同党了?
瞎扯淡么这不是!
要真照他这么说,整个仉家都是狐妖的同党。
二爷冲我一笑,又对灼尘子说:“若非可是阴差,天生就不会说谎。”
灼尘子也不知道是恼羞成怒了还是怎么着的,竟然抬手指着二爷的鼻子,一脸羞怒地叫了起来:“仉侗,肯定是你,都是你安排好的!我们赤云峰到底怎么得罪仉家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二爷就将他打断了:“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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