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两败俱伤来的十.info
苏幕遮双眼微眯,眼角瞥见端着茶盏的虚冷哼一声,他手中茶盏闪过一道残影,掠过人群,倏忽间茶盏分离,茶身打在已贴住道长衣袂的佛珠,顿时佛珠如遭重击,先前与长剑缠斗许久而不见断裂的佛珠顿时散落,不再成串,有溅射在道长脸颊的佛珠,也只留下一道红印,虽让道长狼狈,却不成大碍。
茶盖则打在道长的长剑上,一股蛮力逼着道长虎口一震,手不由地一松,长剑弹开了去。
“今日纷争只为佛道之不同,两派教旨皆是劝人向善,若使人受伤,由此相恶,岂不违背初心?”虚缓缓道:“现在朔北王在此,二位不如请王爷主持公道,为二位争论之事做个了断。”
“阿弥陀佛。”
大德和尚不与人争斗时慈眉善目,他眉毛抬高,扫了道长一眼,走上前,双手合十,道:“贫僧大德见过王爷。”
苏幕遮起身回礼。
那道士也整了整衣冠,从容走前来,向苏幕遮行礼,言及姓名为关草楼。
施礼完毕,苏幕遮请二位坐下,问道:“不知二位争论所谓何事?,问辩输赢又如何?”
“老子化胡之说!”大德和尚道:“若贫僧输了,愿斩头谢罪,不知关道长可敢?”说罢,昂首看着道长关草楼。
“有何不敢!”关草楼朗声道。“王爷,前朝史记,老子西出函谷关,为吾祖师留五千言,而后西去,不知所终,前秦史书又有‘闻宫中立黄老浮屠之祠……言老子入夷狄为浮屠’之说法,可言老子化胡之说并非无稽之谈。”
大德和尚轻笑,对关草楼道:“只道前朝典籍只言片语未免有失偏颇,天竺亦有史载,关道长可曾听闻?”
关草楼一怔,答道:“不曾。”
大德和尚双手合十,道:“天竺亦有史记载,频婆要罗王称赞我佛功德时,称天上地下、十方世界无人可及,言:天上、天下无如佛,十方世界亦无比。世间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不知天竺如此称赞我佛时,老子安在?”
关草楼顿了一顿,却回答不上来。末了长袖一扬,倒背在身后,冷哼一声道:“你只道天竺典籍只言片语难道就不有失偏颇了?”
大德和尚冷笑,问:“好,贫僧且问,老子所传何经?”
“明知故问,《道德经》!”关草楼没好气道。
“此外更有何经?”
“只此一经!”关草楼道:“抵得过释法千言。”
大德和尚也不与他争辩,继续问:“《道德经》中有化胡事否?”
关草楼一愣,不知大德和尚葫芦里卖的何药,皱眉喝道:“《道德经》乃老子为我楼观道祖师爷尹喜所留之言,怎会记载化胡之事?”
大德和尚呵呵一笑,双手合十对苏幕遮道:“王爷,明矣!老子化胡之说,天竺典籍不曾记载,《道德经》也不曾提及,这可不是贫僧只言片语有失偏颇,实在是老子化胡之说凭空而来,乃道士呈口舌之利而作!”
苏幕遮微皱眉。
不等他说话,大德和尚得势不饶人,对关草楼道:“反倒是有《起世界经》记载,昔周朝之末,我佛曾遣二圣者,去往东方行化,一者老子,是迦叶菩萨,二者孔子,是儒童菩萨……”
“荒谬!”关草楼怒道:“《起世界经》乃浮屠为驳斥《老子化胡经》而著,怎可作为论辩之依据?”
“《老子化胡经》岂不也是道士浮生为逞口舌之利而作?”
“诸子百家亦有‘或言老子入夷狄为浮屠”,‘盖以为老子西出关,过西域之天竺,教胡’记载。”关草楼手指大德和尚,振振有词道:“浮屠作伪不止此番,昔日洛阳白马寺,佛徒为求香客,鼓吹浮屠胜于道教,假传白马寺焚经……”
“够了!”“砰!”
苏幕遮手中茶盏掷地有声,茶水溅射在道士与尚衣角上,怒道:“佛道之争已有百年,本王原本以为二位会有什么惊世之语,却不想尽是些狗屁倒灶之事,忙着将对方踩低,将己方拔高。”
苏幕遮站起身,喝道:“现山河破碎,民不聊生,观诸子百家,莫不再寻求天下一统、治国理政、教化民众之学问。儒家经世之学,墨家兼爱非攻,法家刑名赏罚,兵家合纵连横,农家与民同耕,医者悬壶济世,即便道家亦有无为而治之道,二位却为了些无关紧要之事请我做评判,简直污了本王耳朵。”
“道常无为,佛本无心,佛陀、老聃若有知二派如此,定当相顾莞尔一笑。”苏幕遮冷哼道。
大德和尚欲言,见虚打了以眼色,顿时不再言语。
“道士惭愧!”关草楼告罪:“但道士此行乃为道观而来。王爷知晓,道家素有夜观星象之传统,楼观道结草为楼,观星望气,因以名楼观。”
“在前秦尚未一统天下之时,在王爷先祖楚王扶持下,楼观道曾在鸡笼山建立日观台,既观天象,又测风候,后经前秦,楼观道逐渐建立了鸡鸣道场,却不想在天下大乱之时,被大德和尚倚仗武力蛮横抢了去。”
“请王爷主持公道!”关草楼拱手。
苏幕遮面露难色,佛道信徒者众,不论他如何主持公道,都会得罪其中一派。
在苏幕遮犯难之际,叶秋荻站起身,建议道:“楼观道与鸡鸣寺皆以济世救人为己任,两家却又争个不休且不分胜负,不如这般,对鸡笼山东侧覆舟山,山中有寺,山顶有塔,山畔有湖,山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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