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徐协理寻不才所来为何?”焦赞仁站在平安堡开拓事务办(乡公所)门口酸溜溜的抱拳作揖道。
徐文选一上任开拓队政务助理一职,就施展出了非凡的办事能力(或者说适应能力)和组织才能,邵树德果然没看错人。他用执委会下拨的紧巴巴有限的经费,就把办公场所、小学校甚至医疗点等基础设施都搭出个架子,连队长钱浩都刮目相看,乐的两手一摊专做个甩手掌柜,当然,这只是无知民众的误解,要知道跑经费找项目拉支援的工作也不简单。
徐文选是什么人,老远就闻出了焦赞仁散发的一股子醋意,笑道:“成礼贤弟不需拘礼,新朝...这个...新政权创业艰难、筚路蓝缕。上...上级要求吾等广罗人才,共建和谐。故此,今日为兄特意寻贤弟你来商议......”
焦赞仁眼见这个徐文选一身东岸干部制服,髡发剃须,说不出的别扭却是显得十分精神,暗叹——‘他徐文选攀上邵阁老这棵大树后,连相貌都透着丝权贵之气,真真应了‘居移气养移体’。压下这个嫉羡,带着期待,焦赞仁凑上前来,连口气都绵软了许多:“莫非应期兄有要我焦某人帮衬之处?!”
“自然!”接受了东岸干部培训之后的徐文选,也不过多拘礼明国故地那套谦虚客套,开门见山直接应道
焦赞仁也是唬了下,还道他徐秀才会拿搪作乔一番,不想竟是如此爽快。于是也不惺惺作态:“但请吩咐。”
“东安...东岸准备在各乡堡组建文宣队,之前太缺乏这些人才了,你想那红毛夷,哪里晓得什么微言大义?是以之前政府...这些故宋遗族头目处于少数,只能对他们以力示威,再诱之以利,所谓恩威并重却是没有办法晓之以理的。不过如今我等同文同种的血裔来了,情势有所改变,不能再用老方法应对新问题(焦赞仁听着徐文选半白话半东岸新词官腔的说话差点忍俊不禁),邵、肖(明礼)、二位阁老,嗯,还有杜(雯)...女阁老牵头,组建了文宣局...”焦赞仁插话道:“这个文宣...局不知...”徐文选不满的端起茶缸,乜斜眼看着焦赞仁呷了一口大麦茶,焦赞仁知趣的闭上了嘴。
“文宣局者,行教谕之能,负责宣讲我东岸国策让百姓领悟体会。特别是‘亚欧共融’这个大方针,要向民众宣导出去。我已向钱主任推荐了你,成礼你切不可推辞,须知这舆论之地,我等不去占,难不成让红毛夷占了去?反倒说些悖违仪礼之言来蛊惑我等?”焦赞仁点头称是,虽不明白徐文选说的什么“舆论之地”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这几个月接触下来,颇为欧裔的生活风格所不解。——确实需要教谕一番以斯文仁礼儆之。
“上级...组织会派文宣局的政教培训人员来对乡里的文宣委员进行培训,你也去准备下吧。还有,学馆那里的功夫也不可丢荒,新教材刚发下来,领几份回去传阅,以此施教,从前村冬烘的‘郁郁乎文哉’在这大东安可不行了...”
焦赞仁心里已是乐翻了,强自压下心潮涌动,恭恭敬敬的抱拳作揖道:“遵命,校校长)”。
出了开拓队办公所的院门,看着院墙上的标语——“共建新东岸!”、“和谐共融”、“要想富先修路”......焦赞仁眼角都笑了。他大步往便民服务点走去,打算也将那点淡淡的髭须刮个干净,再剪个徐文选一样的东岸髡发。现在好歹是个“干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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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登年试图进入中央权力机构的冲刺,在建国后第一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选举中再一次失败——这回是大差距的倒在了门槛边上。成了“勇敢的四分之一”。
众人其实都看得出,他是热情有余,而能力有限...当然,能力这种东西,若是有个发挥的地方,怎么都培养出来了...君不见那些高中生们,除了书呆子们去的【自然科学研究所】(前身是“技术(储备)研究所”)和【财政部计划统筹委员会】,现在军界、警界哪里不吃香?要不是许信、高摩拦着,也想往外交贸易上插一脚进去呢?天天喊着造铁甲舰搞飞艇飞机,占领全美,殖民澳洲,统一亚洲,吊打欧洲,平这个灭那个,这就去玩外交?前世连钱从哪块地里长出来都不清楚的伸手党们,现在嘴巴动动就要“倾销”,就要“开拓市场”...这去搞贸易?开玩笑!还是让彭志成带你们玩骑马打仗吧...
很显然,邵登年比他们都靠谱。只是这个人太宅,即便是现如今没了可以宅的玩意,也不多乐意和旁人打交道,特别在张江“背叛”他之后,更是沉默寡言了。以前还能和焦作愚时不时展开“蹭烟交际”,自打大鱼河之夜后,焦作愚东奔西走公务日渐繁忙,也少了交集。刘大发升迁后,他接手城建总公司,倒也是做得像模像样的,连“混吃骗喝的包工头”(指邵树德,第一届临时执委竞选时败于他,邵登年深恨之)也服气,公开赞扬东方港的繁荣离不开他邵登年细密的规划,比他还专业...
虽然仕途上不如意,不过,他爱情上的春天也在1634年的夏季开始了。
——当阿尔瓦罗父子带着拉莫斯.冈萨雷斯家的姐弟来见识“鞑靼人”首都时,绝对不会想到,日后里卡多.冈萨雷斯会“亲切地”称呼他们为“东岸人的走狗”,只不过这时大家都沉浸在东方港的异域风情和不亚于科洛尼亚——甚至可能是王京马德里——的繁华之中。而陪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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