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作愚一丝不苟的在花名册上记录着——这一组组枯燥的名字履历将成为日后东岸的户政资料。昨天刚过【谷雨】,但是在大鱼河口岸却是置身南美秋季里最好的月份,天高云淡,秋风送爽。这个下午,莫三和焦作愚搭档的都昏昏欲睡。
一个高个子白人走了进来,莫三惯例的问道:“您好,姓名?”
“达尔曼.维登曼(daann)”这个30出头大汉,似乎看不出半点旅途的困顿,显得很精神,褐色的瞳仁一直盯着做记录的焦作愚,焦作愚抬头看着这个白种汉子,心里有些发憷,——“尼玛,之前不是开过会简介‘现在的’历史么?说什么营养不良瘦弱不堪,这厮看着就是施瓦辛格的样子,卧槽,他不会打人吧?”他悄声对莫三说道,莫三不听犹可,听了也是小脸煞白,勉强笑了笑,支过话题:“达尔曼...达,维登曼...嗯,填上填上,就叫‘魏德万’好了。”又转过头对那汉子笑道:“你以后就叫‘魏德万’,好吗?”
“魏德万”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还跟着莫三练习了两句发音,感觉不错,他笑了——“微...德...万”——开朗的竖起拇指。
焦作愚和莫三一看,也逗乐了,敢情这厮和“后世”来华的洋瘪三似的,都不客气啊,真能打成一片。
“职业呢?维登曼先生”莫三一时还改不过口来。
“农夫,我会种地,不过也会凿石头。”魏德万自豪的神态溢于言表。
“凿石头?干啥?”焦作愚好奇了,经莫三转述之后,只听魏德万说道:“刻墓碑(挠了挠头),挣点小钱补贴家用。”
“咳...”莫、焦二人做服气状......
“下一个~~”莫三打了哈欠,春困秋乏的,让他这个北半球来客全给占了,话音刚落,进来了3个人,不,4个人,一男一女,一小孩,女的怀抱着婴儿。焦作愚低声道:“看起来是一家子,一股脑登记得了,看他们挺紧张的。”
莫三见状,想想也是,说不清楚,人家还以为要拆散家庭骨肉分离呢。于是招手示意,让他们都近前,一列排好。
“您的姓名,先生。”莫三笑着看了看那个男孩,以安抚他的心情,然后对显然是父亲的男子说道。“布劳尔.希克(brauerk),”然后挽着女人又抢白了一句,“这是我的妻子,汉娜.希克(k)。”焦作愚按莫三转述的拼写快速的记着,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莫三看着布劳尔的样子,也大度的示意让他继续介绍家人,布劳尔看着焦作愚的样子,也不好意起来,稍等了片刻,才又继续说道:“嗯,这个大孩子,是我的长子赫格尔(el),小的也是男孩,但是还没有取名字。”
莫三又是沉吟好一阵,这才又对焦作愚说:“取名真麻烦,不过这是第一批,上面看着呢,马虎不得。我都给这些个尔啊克啊的搅晕了,不行,我得歇歇...”说罢,也不理会焦作愚的目瞪口呆,喝了一大口茶水,跑一边方便去了。希克一家也是一头雾水。
等莫三回来,焦作愚老神在在地依着简陋的桌子坐着,呷着茶水,似乎暗暗哼着《最炫民族风》,莫三白了他一眼,大声从鼻孔里“哼”的一下,焦作愚知道他烦这歌俗气,却也不恼,淡淡的回了句:“回来了?!”
“人呢?”
“登记完,走了呀...”
“嘿,你瞎写了啥,让我看看。”抢过花名册,却见在对应的字母词汇后面都标上汉语名字,布劳尔.希克是夏白劳;汉娜.希克是谢娜;赫格尔.希克是夏贺奇,至于男婴,则是夏家河。莫三看罢,做生气状,笑骂道:“你都瞎整些啥哟...不过也还顺耳,有点‘彭定康’的感觉。不过,这个谢娜又是哪一出?不是说好了按习惯出嫁从夫的么?”
焦作愚一脸惫懒的样子,点上半截‘娇子’,装作挑衅欠扁的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喜欢!”
“你?!...”
焦作愚继续说:“本来是夏娜的,读起来像是瞎啦,加上我就是喜欢谢娜嘛,手快就写上去了...”
“你还看芒果台...服!”莫三看着焦作愚,有点后悔和他搭档上了,“算了。名字还算过得去,职业呢?执委会需要甄别‘人才’。”
焦作愚呵呵一笑,说道:“你看嘛,看,都写着了。——农夫”
“你!?”这次莫三真的恼了,指着焦作愚骂道,“焦唐还说你办事靠谱,这才让我和你搭对子,都什么事啊?!早知道我跟林有德了,人家也不赖,警务组、军事组都吃香,还记得人样子么?给我找回来!农夫?!农夫个屁啊农夫。你怎么知道是农夫?我们做的就是甄别登记好吧,严肃点。我都要叫你哥了...”
焦作愚看莫三真生气了,于是丢了手上的烟屁股,站了起来,把风纪扣扣好,正色道:“哥,您别生气,我这就把人找回来,你也是气糊涂了,不是发了‘狗牌’的么,好找。我错了,我这就去。”
莫三哭笑不得,老气横秋的摇头叹了口气,坐回了位置上,喝了口茶水,接着喊道:“下一个~~~”
人还是给焦作愚找回来了,一家子一脸惊惶的样子,手足无措的,夏家河可能还因为母亲走的急的关系,哭闹不止。莫三见了,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对夏白劳说道:“或许先让这个孩子吃奶?我们可以让你的妻子回避一下的。”夏白劳以为这些“鞑靼人”想耍什么花招,紧紧的抓住老婆孩子,忿忿地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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