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叶薰浅后,祁玥才重回书房,把郁霓裳抄下并寄给他的璇玑图取出,找出空白的宣纸回复,不一会儿就把信写好,装入棕色的信封里,吩咐夏鸢道:“用飞鹰传书,尽快送到郁霓裳手里。”
“另外,让她尽快动手,一旦舒明澈回到齐都,想要取其性命势必会投鼠忌器。”
夏鸢做事稳重,此时轻轻点头,郁霓裳在舒太妃身边装疯卖傻十几年,她要的是整个舒家,世人皆知她的亲生父亲郁章为救齐皇而死,她因而受封为郡主,可实际上并非如此,阴阳鬼眼能看到的东西太多,洞悉了太多人的秘密,包括大齐皇室和舒家,为齐皇所忌惮,将至除去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郁霓裳不装疯卖傻,她的结局跟她父亲相比只会更惨。
夜里,书房中灯火依旧,齐皇在西征途中忽然驾崩,对大齐政局造成十分严重的影响,可他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倘若最终登临大齐皇位的人是元启,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齐都一城,他必夺之,不为别的,只因那是她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她在齐都建起了祁贤学府,打造了公共马车,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他无法将这样一座城拱手让给元启。
至于其他人……倒是可以考虑一二,她重视友情,而他是她的夫君,必不会让她夹在爱情与友情之间,左右为难。
正当祁玥目光穿越门缝,时不时落在床上的叶薰浅身上时,影沉走了进来,硬生生阻挡了他的视线,也让他回过神来,摆正了脸色,问道:“何事?”
“君上,有客。”
影沉声音略显生硬地回答,令祁玥眉梢微挑,看向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书房门口已经出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男子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那柄标志性的玉骨扇却从侧面表明了他的身份。
祁玥倒是没有感到太过意外,挥了挥手,示意影沉退下,来者步履轻快,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环顾书房四周,惊叹于此处精致风雅的同时,有些意外。
“她呢?”
祁玥对于某人坠崖失踪已久一来就询问自己妻子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他的薰浅都怀孕五个多月了,怎么还这么招人惦记?而且眼前这位也是有未婚妻的好不好!
“五殿下,你这样惦记有夫之妇真的好吗?”
祁玥自是不愿意和别的男人谈论自己的妻子,在他眼中,叶薰浅是他一个人的,是此生唯一的珍爱,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窥视一分一毫。
“谁让我跟你不熟呢!”
祁玥:“……”
元修漫不经心的话,让祁玥心里一种名为“妒火”的东西越烧越旺,于是,过了一会儿,某王君唇畔阴测测地飘出一句话,“难道你跟薰浅很熟?”
“还好,小时候在玩得好,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祁玥最讨厌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青梅竹马”这个词,元修如是,元洵如是,元翰亦如是……
只因他无法让时光倒流,在她儿时的生命里陪伴她,让自己在她童年的世界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果你来是想跟本君讨论薰浅和你小时候的感情如何深厚,那你可以滚了!”
祁玥毫不犹豫地下逐客令,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把元修这个欠扁的男人丢到青冥海域喂鱼!
“欲求不满的男人果真火气大,看来是真的了,要不给你找几个干净的女人泄泄火?”元修随意坐下,捧起几案上的茶水,轻抿一口,润润嗓子,而后瞅着祁玥,如是建议道。叶薰浅怀孕的事情元修早已知晓,以祁玥的性子,定然不会太过折腾她,就算再怎么想也会忍……而且祁王府的男人都专情,从来不纳妾,也不会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如是推算,某人易怒也在情理之中。
祁玥听到元修这种提议,随手抓起苹果,朝他的脸砸去,恨不得砸出一个窟窿来,谁让他在那里口无遮拦败坏自己的清誉和名声。
若是让薰浅知道他找女人,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元修没想到祁玥会有如此“幼稚”的举动,一时不察,被砸了个正着,颧骨被砸得都快起包了,只好用手指轻揉着,心里暗骂祁玥心狠,专门挑他最在意的脸蛋下手,而且还是没戴面具的那半张脸!
“水、喝水……”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女子微弱的声音,祁玥二话不说,丢下元修,径直走了过去,经过茶桌,给她倒了杯温水,然后来到床边,亲自喂她。
此情此景,让元修暗暗咋舌,他都不曾听到浅妹妹的话,祁玥隔这么远,竟然听到了,难道真的是夫妻连心?
卧室中,橘黄色的珠光下,叶外美,她眼角翘起,眸光在他脸上移动片刻,问道:“祁玥,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
“嗯,还有些事情。”
祁玥看着她将温水慢慢喝完,又给她擦了擦嘴角,正要将她放下,让她继续睡觉,谁知她竟然睡意全无,拉着他的手说要起来,陪他一起。
“薰浅,宝宝想睡觉……”
祁玥自然不乐意叶薰浅见到元修,先前听说元修坠崖,她就担心了好几天,他不喜欢她将心思放在其他男人身上。
“宝宝在我肚子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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