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你醒醒呀,我是娆娆,不是祁玥。”
这个声音透着丝丝焦急,然而,叶薰浅却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五感封闭,再也听不到外面任何声音。
凤遥恼了恼,主动将手中的伞倾斜,为叶薰浅挡雨,而后对身旁的雪衣男子道:“师兄,浅浅的状况似乎不太好,我们快把浅浅送到翠岛吧?”
“好。”宫羽二话不说,将叶薰浅抱了起来,往翠岛的方向走去,南陵宫家同月族、凤凰岛素有渊源,他们很小的时候便已相识,只是命运无常,叶薰浅才会去异世整整十年。
本来祁玥和叶薰浅大婚后,凤遥便陪着宫羽回南陵探望父母,谁知短短一个多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凤遥不顾飘零的细雨,竭尽全力挡住叶薰浅头顶上的那片天空,连自己裙裾湿透都不曾在意,他们两人对月族也算熟悉,过不了多久便寻到了翠岛所在之处。
秋奕彤倾尽全力,发动神坛阵法,送祁玥入禁地,顾此失彼在所难免,哪怕是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儿痛彻心扉也无能为力。
叶贤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只因他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女儿最需要的不是父亲和母亲的关怀,而是挚爱之人的怀抱,她想要的,只有祁玥能给她!
宫羽和凤遥出现在神坛边缘,在他们意料之中。
昨夜,宫羽和凤遥便已抵达雪月山并住了下来,祁玥和叶薰浅久别重逢,眼里心里只装得下彼此,自是不会注意到其他人。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三人终于抵达画意轩,将手中的伞收起,轻放在门口,和宫羽一同走进房间,眼尖地瞧见了离床不远的卧榻,随即对宫羽说:“师兄,你把浅浅放在卧榻上,我去给她找干净的衣裳。”
“好,那你快点儿。”宫羽和凤遥分工明确,两人商量好了之后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叶薰浅离开齐都,本就带了好几套衣裳,而蔻月来到画意轩后便将衣裳全都放进衣橱里,因此凤遥找起来并不觉得有多费劲。
“师兄,你先出去,我给浅浅换衣裳。”凤遥捧着一叠衣物来到卧榻旁,发现叶薰浅全身都湿透了,心里别提有多心疼了。
虽然师兄对她只有兄妹之谊,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她还是能时常与他见面,不像浅浅的和祁玥,一个从出生起便注定遭遇生死劫,另一个在娘胎里便受到了诅咒,如今更是生生分离……
“嗯嗯。”
宫羽是正人君子,断然不会做那等窥视女子更衣的事情,有凤遥在,他或多或少也能放心。
凤遥拿着干净的毛巾替叶薰浅擦拭脸上的水珠,等宫羽出去并阖上门时,才给叶薰浅换衣裳,并为她细细擦拭头发,当不小心触及她额头上,顿时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朝着门口呼喊,“师兄,不好了,你快过来啊……”
宫羽一听,脸色变了变,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三步当成两步走,来到卧榻旁,将叶薰浅从卧榻抱到了床上,并为她盖好被子,手背轻帖在她额头,“不好,浅浅她额头烧了起来。”
“那怎么办?”凤遥急得六神无主,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或许是因为有宫羽在的缘故,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习惯于依赖他。
宫羽面色冷静,正想让凤遥安排人端来冷水,给叶薰浅降温,然而,当指腹轻触她手腕脉搏之际,他眉头越皱越紧,似是被什么苦恼的事情牵绊住了似的。
凤遥对宫羽的一举一动向来无比关注,此刻也不例外,她来到他身边,问道:“师兄,浅浅她怎么了?”
宫羽再三确认后,方才抬眸看着凤遥,神色有些复杂,轻声一叹:“她有身孕了……”
这一瞬,凤遥手中的茶盏倏然落地,发出“哐啷”一声响。
“什么?身孕?”凤遥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惊诧万分,在她看来,这是一件无比惊悚的事情……她一直将叶薰浅当成是自己的好姐妹,然后现在,宫羽告诉她叶薰浅怀孕了,这比得知她自己怀孕的消息还要诧异。
宫羽没想到凤遥反应会这么大,没好气道:“浅浅和祁玥大婚一个多月,有身孕不是很正常的事儿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凤遥的脸难得一红,耷着脑袋站在一边,不知该说什么好。
宫羽见状忍不住笑言:“娆娆,又不是你有身孕,你脸红什么?”
凤遥:“……”
“那师兄,浅浅她要不要紧……?”凤遥脸上浮现出两片彤云,过了一会儿,才转移话题问道。
“有点儿麻烦。”
宫羽摇了摇头,从床边站起,声音清雅而温润,“有了身孕,便不能随便吃药,浅浅怕是有得受了。”
“吩咐厨房,给浅浅熬制姜茶吧,记得叮嘱他们将姜切细一些。”宫羽从小便擅长于照顾别人,凤遥和叶薰浅都比他小,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像兄长般照顾她们,此刻也不例外。
“嗯嗯,我这就去。”凤遥眼睛一亮,一股脑儿跑出画意轩,直奔厨房,她深知发烧的痛苦,只要一想到叶薰浅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如今又染上了热病,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叶薰浅肚子的孩子是她的呢!
宫羽坐在床边的鼓凳上,静静注视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女子,肤色白皙,黛眉如画,眸光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那根本看不出丝毫异样的肚子上,缓缓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小家伙来得是不是时候……”
冰火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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