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浅阁收到的礼物几乎要堆成山,只因贤王府的薰浅郡主即将及笄。
在大齐,女子及笄和男子及冠一样重要。
及笄,代表着成年。
女子及笄,便可以出嫁了……
贤王府中,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长年来,云侧妃以叶薰浅年少为由,攒着手里后院大权不放,如今叶薰浅及笄,便再无理由不交出后宅大权。
“母妃,这几日浅阁收到的礼物都快装满屋子了。”叶怜香粉色纱衣着身,香肩微露,清凉无比,她一边嗑瓜子一边酸溜溜地对云侧妃道。
凭什么叶薰浅在王府里如此不受宠,她及笄还能收到这么多礼物?南海珊瑚珠、昆山白玉璧……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
“怜香,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可告诉你,不许你去破坏她的及笄礼还有婚事!”云侧妃眉毛竖了竖,因为叶薰浅及笄这样一件大事,贤王府上上下下都添置了新衣。
“为什么?母妃,你别忘了,她要是及笄了,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叶怜香放下手中的瓜子,发髻上的流苏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摇摇晃晃,哪里有半点淑女之姿?
“怜香,我已经跟你父王提过了,请他向皇上请旨,尽快将叶薰浅出嫁,这样一来……贤王府的后宅大权,还不是牢牢掌握在本侧妃的手中!”
云侧妃右手手掌慢慢化作拳头,脸上满是笑意,“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加把劲,把宫少主收了!”
“母妃……”一提到宫羽,叶怜香就开始害羞了,站起来跺了跺脚,“可是叶薰浅在府上,公子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你就不会自己制造机会嘛!”云侧妃恨铁不成钢地说,她怎么有这样一个榆木脑袋的女儿?
叶怜香被云侧妃无端训斥,脑袋一缩,小声问道:“母妃的意思是?”
云侧妃凑了过去,在叶怜香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叶怜香一听,眼睛一亮,可到底是个黄花闺女儿,有贼心没贼胆,“这……”
“可是母妃……宫少主会不会觉得怜香太随便了……”叶怜香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云侧妃会跟她说这个,此时心情忐忑地问道。
“这有什么?等你成了他的人,他还能对你不理不睬?”云侧妃老奸巨猾道,想当年她可是靠着这法子成功上位了!
云侧妃眼睛一眯,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光辉璀璨的未来,等叶薰浅及笄,就让王爷尽快把她嫁出去,谁让她是贤王府唯一的嫡女,和她们母女两争那后宅大权也就算了,偏偏还跟王爷争起了这贤王府的权力,明明是个丫头片子,却仗着皇后和老头子的宠爱,都快骑到王爷头上来了,这样的女儿,王爷焉能容得下她?
宫羽在贤王府小住时的房间,和浅阁的角度问题处理得极好,他站在窗台,便可轻而易举地看到同样坐在窗台前发呆的她!
只是这几日,他再也看不到她发呆的影子。
宫羽幽幽一叹,本想抚琴一曲,以慰相思,奈何雪箜忽然出现,扰了他的兴致。
“何事?”宫羽见雪箜欲言又止,开口问道。
“少主,贤老王爷有请。”雪箜想了一会儿,徐徐回答。
宫羽面色不改,他放下手中的清茶,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爷爷这会儿找我,十有八成是为了浅浅的事情。”
雪箜听罢退了下去,宫羽在卧室中稍稍歇了一会儿,等到下午,才走出房间,往捕风堂的方向走去。
叶怜香打扮得无比清凉,手中捧着一壶茶,见到宫羽,连路都快不会走了,七扭八扭地向他走去,光是假睫毛都不知道贴了多少层,扑闪着杏眼,力求电力十足。
宫羽的性子和他修习的功法存在着极大的反差,一举一动温润儒雅,此刻也不例外。
“宫少主这是要去哪儿?怜香听说宫少主近日时常深夜未眠,特意泡了壶安神的好茶……”叶怜香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紫砂壶举了起来,眼睛不停放电。
宫羽一向惜时,如今看到一坨粉色的肉挡路,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二小姐多虑了,本少主看二小姐眼眶都黑了一圈,犹如东南猫熊之眼,想必是连日不曾好生歇息,这茶,还是留给二小姐慢慢享用吧!”
叶怜香脸上的媚笑顿时僵硬,眼睁睁地看着宫羽从她身边走过,然后掏出一枚小镜子,仔细瞅瞅自己的妆容,话说她眼眶黑了一圈?可这不是今年房间最流行的烟熏妆么?
宫羽对贤王府的熟悉程度,说不定比现在的叶薰浅更甚几分,只身一人前往捕风堂简直是毫无压力。
“宫少主,老王爷在里边。”绿萼向宫羽行礼,朝着身后的屋子看了一眼,款款道。
“嗯,有劳姑娘了。”宫羽彬彬有礼,跟随绿萼来到屋子前,门是敞开的,贤老王爷躺在藤椅上吃冰糖葫芦,像个老顽童似的,听到宫羽的敲门声,立刻放下手中的糖葫芦,扭头一看,无比热情道:“小羽,你来啦!”
“爷爷,近来身体可安好?”宫羽走进屋子,见到贤老王爷,他微微一笑,如是问候。
贤老王爷一边招呼宫羽坐下,一边拿着一把蒲扇,给自己扇风,“老头子我身体硬朗着呢!就是那个臭丫头,整天不让人省心!”
“浅浅是有些调皮,不过调皮得可爱,让爷爷为她操心了!”宫羽的心向着叶薰浅,听到贤老王爷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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