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我……你……”
我本来想说,“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可是,话到口边,我正迎上,贝贝困顿却仍然忧心忡忡的脸,我知道,贝贝肯定是在我床边,守候了两天——我一时语塞。
“怎么了?”贝贝微笑着问我,她伸出手来,拂去我胸口的面包屑。
“……”我握住了贝贝的手。
贝贝想抽回手,轻挣了两下——但我没有松开。她只有任由我了,脸上浮现出红晕。
我摸到贝贝手腕上的那条手链,心神更加激荡,忍不住伸臂将贝贝搂住。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惊奇的发现——贝贝的身体,很柔软;贝贝的手,很小;贝贝的头发,很香……
“已经……”贝贝竟然说道,“……很晚了,我应该回去了。”
“哈……”想到刚才及时吞下的话,我不由失笑,“你就睡这儿吧。”
“不,不行……”贝贝一惊之下,身体僵硬起来,作势就要起身。
“这两天,你都是在这儿过夜的吧?”
“那……不一样啊。现在,你醒了……我该走了。”贝贝有些语无伦次。
……我明白了——贝贝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松开怀抱,站起身。
贝贝正要站起来,又被我按住了她的肩膀。
“别动。”
我蹲下,替贝贝除去了鞋袜。
“伍德……”
我用眼神制止了贝贝的话。
我在盆子里,对好温水。
“先洗个脸吧。用我的毛巾,不介意么?”
贝贝接过了毛巾……
“你?……我自己来就行了!”贝贝慌张的想推开我。
“别动。”
“伍德……”贝贝的声音哽咽起来。
“哭什么啊。”我仍然笑着。
其实,我很清楚贝贝在哭什么,因为,我在给她洗脚。
不仅是霍利帝国,书上记载的,世界几乎所有的人类国家,都是男尊女卑的。
即使是一个家庭的夫妇之间,一般也是丈夫主事。如果丈夫被妻子压得抬不起头,那他也别想在任何人面前抬起头来。
而我,正在给她洗脚。
朵儿的死,让我明白——我,已经没有资格,也没有力量,去立下一个誓言。
这,相当于是一个承诺。
我欠贝贝得太多了,我只能用行动,来代替语言。
我并不认为这是耻辱。因为,在昏迷的期间,贝贝肯定也为了而我做过,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根本不应该做的事。
“别哭哦。流眼泪的话,又得洗一次脸了。而且,你总是为了我哭,能不能为我多笑一笑?”
这话,反而刺激出更多的眼泪。
不过,当我倒掉了水,又回到床边时,贝贝已经换上了笑脸。
……
当我给贝贝盖上被子的时候,贝贝打破了,即使在我脱去她外衣的时候都保持的沉默,“伍德,你……不睡么?”贝贝的脸,像火一样红。
到现在,她还以为,我是要……
唉!
我轻抚着她发烫的脸蛋,摇摇头。
我看见了贝贝松了口气,也看见了她脸上,一闪即逝的失望。
“你睡吧。我都睡了两天了。”当作没看到,我说,“今天,换我看着你入睡。”
看来贝贝真是累了,虽然还有些惴惴不安,但合上眼睛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静谧,我能清楚地听见,贝贝和我的呼吸声。
宁静,从心底产生了一种宁静感。这让我的不安,减轻了不少。
我开始思索——为什么,我没有受重伤?是因为,在皮戈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的时候,皮尔妮就赶到了吗?还是其他人的介入?难道,……
我试着凝聚黑暗魔力,还是不行。该死的戒指,牢牢禁锢着,同戒指的压抑力量相比,我的魔力,太微薄了。
即使……做出了那样牺牲,也不行么?我悲哀的想。
烦闷的感觉一起,胸口又难受起来——“晤!……”忍不住,我又吐出一口血。
我刻意压低了声音,还好,贝贝没有被吵醒。
不至于明天就死吧。我自我安慰的想。
那天,我使用了,被列为“禁咒”诅咒。
那个诅咒,在乡野传说里,是作为魔鬼的诱惑,给予人类的,所以,名字是“恶魔的祝福”。
丹德,是传说中的冒险者。他被妻子和朋友出卖,给他服下麻痹药,将他扔到荒野。他的家,是在极北的雪原高地,而当时,又是滴水成冰的严冬。丹德临死时,出现了一个魔鬼,许诺给与他复仇的机会。然后,在丹德的妻子和朋友饮着庆功酒的时候,看见了浑身冒着,即使是满天的风雪,也无法熄灭的地狱的火焰的丹德。复仇以后,丹德没带任何东西,独自走进了荒野。——丹德接受的,就是“恶魔的祝福”。
在我读到那个故事的时候,我还唏嘘了很久。没想到,有一天,我能使用它,并且,对象是我自己。
这个诅咒,我学习了也没几天。我是在接到父母的噩耗后,为了预防万一,才记下的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诅咒。
我认为,那就是能够急速的催发潜能的奇术,代价,则不一定。
可是,当我对自己,用了那个诅咒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生。
不仅没有救回朵儿,更让自己变成了这样。
恶魔的祝福,我到底被给予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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