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米尔首都内无数居民遭受死亡磨难的同时,发生在科米尔国境线上的战事则愈加严峻。
寒风来自遥远的极北之地,在冬季洋流的带动下一路扫荡埃诺奥克沙漠,如入无人之境。在沙漠的最南端是相对而立的日落山脉和风暴角山脉,这两座山脉如同两只并立的手掌兜住了北方的气流,凛冽的寒风一路扫荡这里,才减缓了前进的步伐。日落山脉和风暴角山脉之间的土地是众多种族的家园。适应能力极强的人类,无处不在的地精,野蛮坚韧的半兽人,高大的巨人,以及豺狼人都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艰难的生存。
塔鲁卡终于攀登到了他的目的地——一座高峰,他站稳了身体,自山岩之上俯视着山体之下,即使穿着暖和的皮毛外套,他依然感受到来自骨头深处的寒冷。狂风吹起山头之上覆盖的白雪,发出鸣哨般的尖响。山下是兽人联军简陋的防线。
他所站立的位置已经是极限了。凭借自己的身手和对这片土地的熟悉才好不容易发掘出这条险峻的道路,从丛山峻岭之间来到了敌人驻地的附近。每一步都是重重险境,他可不想把命送在这里。再靠近就会被敌人发现,虽然那些兽人的箭术不怎么样,但是他们投枪的力道足够把两个他串在地上。
他伏低身子,趴在岩石上。在之前的战斗当中,半兽人留下了不少尸体,现在阵线面前已经干干净净,不知道是被野狼吃了,还是被他们自己拖了回去作为粮食。有几个兽人就在他射程可及的距离,他感到手心痒痒的,忍不住要拔出背后的弓箭给那些行动迟缓的大个子来这么一下。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这份冲动。他告诉自己,还不到时候。他是哨探,不是猎头人。
他努力不去看近处晃来晃去的半兽人,更专注的看向远方,更远处是兽人营寨,简陋,排列的乱七八糟,东一团西一团。图恩沼泽原本是平静的,这里的物种遵循沼泽法则,没事不会聚在一起。塔鲁卡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好好的把他们数一数。他们的排列比昨天又有了变化,自从援军到达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又增加了多少?这些巨人、兽人、豺狼人各自有自己的扎营方式——即使是非常老练的猎人也很难判断他们的人数。这些部落总是互有有敌意,全凭寒风将他们捏合在一起。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营寨当中却没有多少炊烟,看来他们吃的还是冷食。这是他们吃冷食的多少天了?不时还有半大的孩子在营寨之间跑来跑去。
塔鲁卡是高角堡驻军的哨探,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他本来只是附近的猎人,后来加入了军队。作为猎人,他对于危险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这份直觉救过很多次他的性命。在上一次围攻当中,防线近乎崩溃,在那种近乎绞肉机般的战斗中,多少人倒下了。正是凭借着自己的身手和对于危险的直觉,他才幸运的活了下来。
自从援军到达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紫龙骑士团的增援成功的将敌人挡在了最后一道防线之前。兽人联军受挫之后并没有退军。同样的,人类一方也没有反攻的动作。
双方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僵持住了。
看够了眼前的景象。塔鲁卡小心的避开敌人的哨探,顺着原路返回高角堡。那里,还有人在等待着他的消息。
此刻的城堡正迎来了国王的第七位使节,他带来了国王的又一道质询。在南方温暖的别院当中,国王和他的重臣已经发来了数次命令,质询巴里昂为何迟迟不归,国王希望他的将领即刻结束北方的战事,南下防止瘟疫蔓延全国。使者带来的消息中,王的口吻一次比一次严峻。
在已经被国王抛的远远的更南方,在苏萨尔,在王子的会客室外,霍尔和奥瓦利斯已经等待了有一会了。
帕纳多还没有出现。自从疫情出现之后,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这也不并不奇怪,毕竟——国王陛下已经放弃了首都,匆匆前往庄园,将自己的大儿子留在了这里。虽然不是一个容易触动的人,霍尔也很能理解帕纳多此刻心里的感受。
原本每日忙忙碌碌的王子府上如今门庭冷落,昔日听从王子调派的人如今大多和国王一起离开了。留下的只有他俩还有城防官。
大部分离开的人已经默认了这个城市等死的命运。
霍尔转头看向身边的首席法师,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地位崇高的首席法师会选择留下来。此刻,奥瓦里斯正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这时,从内庭传来通报声,——殿下来了。
霍尔精神一震,在如今的情势下,如果帕纳多也放弃了的话,恐怕首都的命运将真的无可救药。
霍尔本以为王子会颓丧或失望,没想到帕纳多的态度如常。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会议室,身后跟着那个面熟的侍从官。帕纳多坐到他往常的位置上,交叉着双手。在霍尔看来,他的精神比前两天更镇定了一点,往日那强压在内心深处的压力似乎已经消失了,或者被埋到了更深的地方。面对着唯二的两位客人,帕纳多神态从容,开门见山的说道:“各位,如今,恐怕我们的策略也要变一变了。”
闻言,霍尔和奥瓦利斯不由都坐正了身子,凝神倾听。
帕纳多说:“首先,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敌人非常出色,他把我们耍的团团转,我们至今未能发现他的蛛丝马迹。”
虽然不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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