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的周期性发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算我搜寻所有的记忆也一样没有结果。我不习惯这样的感觉,我喜欢能够抓住事物的源头,分析清楚事物的发展脉络,所以我发掘出一种很独特的记忆方式,我喜欢把记忆分类压缩起来,这样在提取的时候就会很方便也不容易忘记。说起记忆,我记得我最早的记忆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那时大概只有两三个月吧,我记得那时我还不会翻身。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我从睡梦中醒来,阳光斜射进屋里,照在我那小小的身子上,我觉得很温暖,很安详。母亲正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我,周围几个邻居家的小孩见我醒来既兴奋又紧张的发出尖叫,“看,看,他醒了。”
我记得母亲没有去制止孩子们的尖叫,我记得母亲只是微笑的看着我,轻柔的说,“小山,你醒了呦。”
我记得我眨了下眼睛,看着阳光斜照下的母亲的微笑,很是突兀的,没来由的觉得这里很详和。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用力的眨了眨眼,环视了下四周,屋子里很安静,露雪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洒在她那如缎的发丝上,闪着柔和的光,随着拂过窗口的微风轻轻荡漾,凝脂如玉的皮肤也在阳光中显得更加晶莹,她正用手指轻巧的划着书页,脸上已不见了一成不变的微笑,不知何时已换做凝眉沉思。我不轻易的轻笑了下,我突然觉得沐浴在斜阳中的露雪很有一种圣洁的味道。
这里很祥和。
“小山哥,你醒了呀。”露雪听到我的轻笑声,忙放下书,微笑着柔声说道。
“恩。”我应了声。
“感觉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直了直身,斜靠在床头上,“你在看什么?”
“这个呀?大学课本。”露雪晃了晃书,旋即又问道“小山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些吃的。”说着放下书,步出沐光,向门口走来。我突然觉得有一丝失落和惋惜。
“谢谢你,露雪。”我轻声道。
露雪在门口回过头微笑着看着我,伸出一只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随后便欢快的奔向厨房。
我轻轻摇摇头,这里是很安详,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可是破坏这种氛围的恰恰是我自己,也许我已经不配再得到安详了吧,我无奈的苦笑了下,起身下床。
当我洗漱完毕时,露雪已经热好了饭菜。昨天我脱离岗位回来后,就陷入了昏睡中,除了有数的几次喝水上厕所外,其他的时间,我都是在高烧中的睡梦中度过的。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自我修复,我终于又拥有了身体的掌控权。
我拿起碗筷,夹了口菜,饭菜很新鲜,不像隔了夜的。“这是你现做的?”我看着同样坐在桌前,正托着腮,微笑着的露雪问道。
“不算是,我以为你中午会醒,这是中午做的。”
“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呀,”
我轻吐了口气,菜的摆盘方式依旧是她那独特的艺术造型,只是菜质有些松软,明显是经过了长时间的侵泡。
我抬头看了看表,“四点多了,你也一起吃点,就当是晚餐了。”
“小山哥先吃吧,我等我哥回来一起吃。”露雪微笑着拒绝。
“我好像很久没自己做饭了。”看着露雪,我微微摇摇头道。
“我做的不好吗?”
“很好,只是我怕我的厨艺生疏掉。”
“那好办,以后都是我做饭给你吃好了。”露雪微笑着看着我,语气很是认真。
我放下碗筷认真的看着她,她的坐姿有些僵直,脸上的微笑也有些僵硬,热切的目光中夹杂中一丝期待,一丝希望。
我轻笑了下,微微摇摇头,重又拿起碗筷,别过目光,轻声道“我很穷,可雇不起你这样的厨师的。”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就好像所有的声音突然之间全部消失了,就连钟表的秒针也好像停止了走动。我艰难的吃着饭菜,可依然听不到自己咀嚼的声音。周围的空间好像突然离我远去,我就好像突然被置身于外太空。我的世界一片虚无,似乎只有这片虚无才是我真正拥有的。
我的世界一片虚无,这里没有光,没有云,没有山山水水,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曾想过把一切都建造起来的,可结果并不理想,我没有逆天的运气,也算不上聪明,身体也并不强壮,并且还带有两项家族遗传病史。在我的世界里我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冷静的思维,冷静面对周围的一切,冷静的面对自己,冷静的面对世界,不让自己也消于虚无,沉沦于虚无。
我在我的世界中沉默的吃着饭,尴尬又无奈。突然一阵笑声打破了这无声的世界。我抬起头看见露雪正一如既往的微笑着看着我,她笑着说,“那等我毕业后,就在楼下开家餐馆,到时小山哥记得来光顾哦,如果哪天小山哥失业了,可要记得来帮忙哦,我会算你股份呦。”她的目光依旧热切,眼中的期许和希望似乎更加强烈。
我似乎听到自己笑了,似乎是听到自己说,“好的。”
今天孙浩回来的有些晚,还好在早些时候他打来电话叫露雪不用等他吃饭了,不然露雪的晚餐可以改成夜宵了。当他回来时已经快八点了,不知怎的他并没用钥匙开门,而是狂按门铃。当我打开门时,迎面而来的是三张郁闷而悲愤的脸。
门外站着三个人,只见孙浩满头大汗,神情抑郁,一手扶着墙,一手正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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