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问兰起身就要去拿细软银票,却被桃儿挡住:“我的好姑娘,急也不是这么个急法儿,你且安稳着,待我问问他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才说。莫名其妙地给一大笔银子,就是再好的人儿,怕也毁了吧?”
桃儿去而复返,而且满面笑容。文帅知道曲问兰解出了他的用意,但却佯装不知,问道:“大姐儿有何吩咐?”
桃儿尚未开口,那边吴用贤大声说道:“我对出来了!”
桃儿转头看向吴用贤,文帅没说话,其实吴用贤应该早就对出来了,只是一直没说,怕被他抢功。
吴用贤迈着四方步,摇头晃脑地向这边走来,嘴里念念有词:“金屋玉柱笼中雀,心比天高!檀匣绢带画中人,命如纸薄!”
文帅暗自佩服,他倒是想到了命如纸薄,也想到了画中人,只是这檀匣绢带却没有想出来。
桃儿冷了脸,脆声说道:“是呀,我们贮玉馆的人的确是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却也犯不着受你这般奚落!”
吴用贤和文帅同时一愣,前者暗叫糟糕!后者暗道侥幸!
“容我再想。”吴用贤手指敲着额角,臊眉耷眼地回自己摊子了。
桃儿翻了他一眼,转回脸笑意重来,说道:“文相公才高心善,姑娘说承你的情了。昨日听文相公言道,有意行商做贾,不知相公做何打算?莫不是常在此处代写家信吗?”
文帅想了一下,囤粮这一招还是有危险的。一来,年景不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他能想到,那些大粮商一样能想到。二来,买了粮食要如何存放?若是大旱倒还好说,要是阴雨成灾,那粮食也得长毛儿啊!
桃儿看他脸色,知他猜疑不定,笑道:“相公且说来听听,即便我不懂,我家姑娘也会明白。”
文帅想了想,修书一封递与桃儿,说道:“敬呈姑娘亲览。”
桃儿接过书信掖入丝带,微有些不高兴:“相公可别瞧不起我,恼了我,可是要你好看!”
文帅连忙拱手陪笑道:“大姐儿这话从何说起?小生穷困潦倒,唯大姐儿不弃,忙于奔走。感念尚且不及,何来轻视之意?只因此事机密,不便喧之于口。大姐儿是姑娘房中之人,不论何事,焉有瞒过大姐儿的道理?”
桃儿嫣然俏笑,杏眼轻扫,转身去了。
桃儿走后,吴用贤快步走到桌边,问道:“前次你在笺上写的什么?”
文帅笑道:“美玉匣里暗,金钗土中叹,待到重见日,把酒临水岸。”
吴用贤一脸懊悔之色,摇着头走开了。
曲问兰得了书信,满心欢喜地打开,细看之下却花容失色,忙提笔急书,折好后交与桃儿道:“快送府衙,请宋叔叔亲阅。”
桃儿不明所以,但眼见姑娘花容失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接了书信转身出门,直奔青川府衙。
文帅等到黄昏,也不见桃儿再来,心想曲问兰可能不看好他的计划,所以这事儿办不成了。文帅一笑起身,收拾了笔墨纸砚,与吴用贤道了别,找把头交了钱,回返镖局。
刻意路过贮玉馆,却见门前有衙差值守,文帅心中暗叹,想必是高官到访,曲问兰也脱不开身了。
回到镖局,吃着饭,文帅对赵鲟说道:“跟总镖头说说,多买些粮食囤着,以防灾年。”
赵鲟愣了一下,笑道:“不会。夏粮长得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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