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过去,人们依旧爱在“纸”上写下他们想说的话。
故而,“纸”扮演着一个永不作声、静看世情的旁观者。
它一直都是静静地任人在其身上勾划不同的字和画,从无怨言。
它淡看人间亲疏书信中的嘘寒问暖。
它冷瞥才子佳人互相交换的甜言蜜语。
它无视读书人写下的满腹诗书经纶。
纸,永远都是一派守正不阿,讳莫如深……
也许只因对纸而言,众生所谓的世态炎凉、恩仇功过、情情义义、青红皂白,全是过眼云烟,没有永恒这一回事。
不单世事如斯,就是那些在纸上书写的世人,他们的生命也如风中之烛,随时熄灭、死去,甚或在纸并未发黄、腐朽之前。
一切的人和事,尽属昙花一现,根本不值一提,也不值得经为这些人和事发出一声叹息……
因此,纸永远都只是不停的看……
就像此刻,它正又平静地看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在它的身上写着一些心事。
女孩似乎所识的字不多,故写得甚为吃力,但她仍努力的写。
一阵清风掠过,轻轻把女孩笔下的纸吹得飒飒作响,似是纸的叹息。
纸,它终于也无法再冷眼旁观?它终于也要为所见的而感慨?
是为了女孩所写的心事?
抑是因为女孩除了写下心事,还写下了另一个人的故事?
一个传奇?
静心细想,服侍云少爷已有一段日子;风少爷与断浪加入天下会亦已有一年了。自从那晚之后,云少爷待人接物总是微笑着,虽然不多话,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好,只是,孔慈却觉得这个云少爷不好。
风少爷倒是很不错,经常还帮我们这些婢女做事儿,虽然雄帮主说过他几回,但是他还一如既往。
说起来,风少爷的天资比之云少爷一点不差,一年之内,风少爷的风神腿就已经大成了,听说有一回帮主于授腿之时,曾一下子连环踢出十腿,出腿之快可说举世无双;但风少爷甫一出腿更教帮主乍舌,他竟连环踢出七腿!虽然还有三腿之差,但其小小年纪便有此佳绩,实是难得奇才,故帮主的眼光可说异常独到。
不过天下会人尽皆知,帮主收徒目的只为助其南征北讨。既然风少爷于短短时日已学有所成,出征之事势所难免,于是问题来了。
风少爷不允,宁死不允!
虽然不太了解他的理由,但我从风少爷平素那种乐于助人、一片红心的行径可以推断,他绝不是那种为巩固地位而南征北讨的人,他绝不愿任何人受到伤害。
帮主与风少爷已僵持很久,此事务须解决,风少爷的脸亦一天比一天忧郁,我知道他除了为此事忧心,也为了与他一起加入天下会的断浪……
因为断浪也一天一天可怜。
还记得一年之前,断浪不小心把水溅到帮主脸上,幸而得风少爷替其跪地求饶。死罪虽免,活罪难饶;断浪其后除要敬茶,还须于马槽中负责喂马及替马匹清洗的粗活,很脏……
幸而断浪生性豁达,未致终日愁眉苦脸,但亦时会郁郁寡欢,心事重重似的。有些时候,若我在厨中与他头,也会对他开解一下,他总会破愁为笑。不过我知道那些笑容是强装出来的。他不想我把他不开心的事告诉风少爷,免他挂心,唉……
霜少爷其实也很照顾断浪,或许他也认为帮主要南麟剑首之子充当贱役实在是很过分的一回事吧?可惜断浪毫不领情,许多时他甫见霜少爷便即跑开了,天下会之中,他似乎只愿意接受风少爷的好意,其他的一概不受。看来他俩真的是对很要好的朋友。
云少爷,他总是对我百依百顺,不准我做低贱的事情,让我过着小姐一般的生活,我知道,每次,我给霜少爷做事,云少爷也很不开心,可是他和霜少爷感情确实很好啊。
唉,我终究也是个小婢女,不知道云少爷这么对我。
只是,每一次想到和云少爷的第一次见面,我都很羡慕,那个叫做梦的女孩儿,有多么幸福,值得云少爷如此般思念。
此时云少爷在做什么呢?
望霜楼,秦霜居所所在,此时步惊云正缓步而来。
还未走进楼阁,秦霜就感应到了步惊云的来临,出门迎接:“二师弟,你今日怎得来师兄的望霜楼了?”
步惊云感叹,秦霜的功夫又精进了,见他出门迎接,快走几步上前,说道:“大师兄,这么说来你是不欢迎我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向着里面走去。时间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如今的步惊云已经快十五岁了,常年习武的他长得高高大大,英俊不凡,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湖静水,静水流深,让人看不透深浅。
但是作为师兄弟,秦霜对两个师弟平日里都很照顾,即便他觉得自己的资质没有两个师弟那么突出,但是也从不以为意,这一点让步惊云也暗自佩服。
步惊云时常找他交手,除了他就是聂风了,不仅仅是为了相互印证,同时也是为了验证自己另外两种绝学的进度。
这一年来,他的风神腿和天霜拳都已经快大成了,只是三种绝学,却很难融合到一起,对此,他明白,那是因为缺少了一些东西。
三套武学虽然各自都有内功心法辅助,但是这三套心法,步惊云却没有办法将其融合,成为真正的三元归一,而他还一直以为是因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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