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你……”
辉夜和造麻吕顺着千荟的目光看去,所指的正是造麻吕带来的那位前来求婚的人。然而然而这位求婚者也是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千荟,露出诧异的样子,似乎并不明白千荟在说些什么。
“西沢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造麻吕见后也不管为何家里多出了几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脸上带有一丝愠色看向这位自己带来的求婚者。没错,这位前来求婚的西沢先生正是当年收留千荟,已经十几年没有再相见的西沢欲也。十几年过去了,当年那个留着疯狂大胡子的年轻小伙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却是被时间砍下了几道皱纹,发鬓有些灰白的欲也。在这个时代,人们就是如此短命,尽管才只有近四十的年龄,但也已过中年,已近万晚年。尽管如此,千荟依然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那个熟悉的感觉,尽管没有了标志性的大胡子,但是千荟依然能够认出他。
然而还没有等欲也反应过来,千荟便不知什么时候就已扑到了欲也的身上,将整张脸埋在了欲也的怀里,手臂紧紧地抱着欲也的腰部,一双娇柔的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而显得有些苍白。欲也似乎没有料想到这一情况,下意识想要挣开。
“不要走!拜托了!”
突然怀里的千荟带着哭腔嘶喊出来,正想挣脱的欲也身形一顿,感到抱着自己的手臂的力度也大了许多,也只好作罢。
欲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这样任由千荟抱着自己,看向千荟的眼睛充满了复杂的神色。而一边的造麻吕和辉夜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但又不想上去打扰,只好在一旁保持沉默。
“那个……”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欲也犹豫着开口道,“……这位小姐,请问……我们认识吗?”
千荟身形一颤,埋下的脸庞缓缓抬起,露出了她绝好的容颜,但是她的脸色却显得如此苍白,朱红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一丝挣扎,泪水也早已从眼眶中溢出,在惨白的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无助。尽管早已知道欲也并不是那种会说话的人,尽管知道两人已经阔别了十几年,尽管千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可能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但是欲也的话也如利剑般深深刺痛了千荟的心。
“不认识了吗……不认识了啊……”
千荟低声自言自语着,声音在空气中颤抖着,尽管声音如此细小,但却完完整整的进入了欲也的耳朵里,听得他也一阵后悔,原本微张的嘴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下一刻便紧紧地合上了,似乎害怕自己又会无意间吐出什么话伤到眼前无助的少女。
而千荟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欲也,紧紧地盯着欲也的表情,似乎还在寻找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很快,千荟绝望的发现,不管自己抱有多大的期望,眼前的人却并没有如自己期望的那样做出什么反应,哪怕是欺骗性的假装都没有。
“我是……千荟啊……西沢千荟……”
欲也的身子猛地一阵,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然而被绝望所笼罩的千荟却并没有注意到,依然深陷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千荟……”欲也低声说道,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呼唤着眼前分别已久的千荟,“长大了啊……”
欲也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抚摸千荟的头,然而手却在抬到一半的时候顿住了,眼睛透露着挣扎的神色,望着千荟没能在说出什么话来。这么久没有再见面,当年的那个小丫头也已经长大了,就好像见自己的孩子长大懂事了那样,心中有着一点欣慰。但是同样的,自己也日渐衰老,原本就快被忘却的回忆又一次的浮出水面,虽然亲切无比,但是想起当初忍痛所下的决定,欲也原本露出的欣慰的表情一闪而过,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背对着月光身体竟突然带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似乎感觉到了那股压抑的气息,千荟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
“欲也,回来吧……”
“不。”
没有一点犹豫,欲也毫不留情的回答道,然而这一个字在千荟耳中却十分刺耳。
千荟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欲也,她无法想象曾经的欲也为何会变成这样。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欲也收留了自己避免了风餐露宿的困苦,欲也教过自己如何使用妖术,也让千荟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欲也是千荟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他作为一个人类,没有惧怕自己,作为一个阴阳师没有将自己退治,在千荟心里,无意识间就已将他当做了自己父亲,然而她却没想到欲也此时会突然无情的留下这样一个字。
“为……为什么?”
千荟颤抖的问道。
“你是妖,我是人,就这么简单。”
“可是你不是早就不介意我是妖怪的身份了吗?!”
千荟几乎是吼出来的,她面前的这个人就好像换了一个灵魂一般,千荟实在无法将面前的欲也和以前的欲也当作一个人。
“我当初是没有介意你的身份,是人、是妖怪、还是神明我都不会介意。”
“那为什么……”
“你是妖,我是人,你要我说几遍?!”
欲也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几乎竖起的眉毛和怒瞪的双眼再告诉千荟,他此时非常生气,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从来没有见过欲也生气的千荟瞬间呆滞住了,无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似乎无法接受眼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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