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低头思虑并不作声,旁边的几位也都是静静思考,桌上一时间静了下来。
寒凌倒也不急,只是默然含笑。这题虽巧但并不难,想来以二皇子的天资应是有个九分把握,否则他也要心道此人浪得虚名。再者头一个小儿上阵就压下皇室中最有天赋的几人之一,也让皇室面上无光,寒凌脑子进水才故意刁难。
不论是猜数还是猜物都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宫人取了滴漏来在一旁计时,那滴漏也是水中带火,烛光幽幽,巧夺天工。
眼看那滴漏上水盘就要见底,齐皇也不住地看着二皇子,好在他突兀抬头,目光正对齐皇玄色衣衫上的饰物,便手势示意身边侍卫。
那年轻侍卫会意,上前一步道:
“此物为——珍珠,取男儿珍惜泪珠之意,是也不是?”
寒凌点头称赞:“反常道取意猜物,也让二皇子猜中,臣下佩服。”
二皇子摇摇头以示谦虚,二人目光相撞会心一笑。
齐皇大悦,对这一良好开局表示欣慰,挥手便赐下二人各一件御制狐裘,虽不是说什么绝世无双的宝物,但关键就在于那狐裘上的黑色丝带所绣金线字彰显了它的主人至高的地位,可以说寒凌穿着这件,大齐的天下没有哪处去不得。
寒凌谢恩,将狐裘交予身边服侍宫人妥善保管。其余人等继续猜,除了齐皇之外官和试学子都加入了这个游戏。众人或两两捉对,或轮番上阵,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充斥耳畔。
他也和桌上其余几人玩了一会,不过刻意隐蔽了锋芒,并不希望引起齐皇的注意,然而他和二皇子是最清闲的两个人。齐皇和二皇子交流不便,反倒不遂寒凌的愿,偏偏要和他说话。
寒凌和齐皇恭谨地说着闲话,心中也有些同情。
conad1;古来帝王多寂寞,不论哪里都是如此。他的身份不能和众大臣一起玩乐,就连谈话也要端着架子。
二皇子一直静静地含笑注视着这一切,丰神俊朗,整个人如上好温玉,不染瑕尘。
当寒凌左右周旋也暗自思虑,如果没看错的话,明明那天他看到二皇子是可以说话的,为什么要装作一个哑巴,这其中的原因可能又牵涉不少人事。
他耸耸肩,算了,与自己无关。
天色渐晚渐深,夜空中星光闪烁耀眼。宴会结束,众人拜别皇帝及其小儿子,和另外两个皇子一同离宫,一时间花园喧闹,宫门前一片车辚辚马萧萧。
寒凌座位在前面,出来时自然在后面,这几人是在街上随意雇辆车来的,此时时间也不晚,正打算往外走走再雇辆车回去,顺便几人赏赏夜景什么的,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是孟驹。
孟驹笑道:“今日如何?”
寒凌抚着手中狐裘道:“年岁小总是有几分优越。”
这小子一脸委屈:“今天这座排的我连齐皇正脸都没看清。劳资……”
寒凌正心中暗笑孟家的未来家主被自己灌输了不知道多少现代词汇和思想之时,忽见那二皇子的贴身年轻侍卫大步赶来,连忙问道:
“殿下有何吩咐?”
侍卫抱拳道:“殿下想约寒大人一谈,让小人来请。”
寒凌愣一下,想起此间自己也是有官身的人,心中不由有些恍惚。
以自己的年纪和今天宴会上的言行,可能会被很多人关注吧,想要低调一些根本办不到……
孟驹微眯一下眼睛,他还有一些事没有交代,不过想来寒凌这出不了什么岔子,就在一边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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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凌托他将狐裘带回去,自己跟着侍卫反身回转,他记得二皇子临走前在与齐皇交流着些什么,大概是并未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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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枝影横斜,双月在水中微微颤动。
齐皇一身玄色长袍丝缎闪着惑人的光彩,虽并非俊朗男子,却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冷漠,他低声问道:
“昱全,你对其作何解释?”
身长玉立的少年其沉稳远超他的年龄,在月光下只见其狭长双眼与齐皇有几分相似,其余再无特征证明二人之间的联系。
二皇子回身,做了几个手势,并不言语。
齐皇低垂了眼帘漫声道:“原来如此,倒还真是个有趣的孩子.....走吧。”
二皇子又急急指向黑夜中远处的一座宫殿,仍以手势示意。
齐皇目光一闪,笑道:“李太后?知道了。”
少年人恭谨后退,身影出了亭外,消失在花园的小径尽头。
一只大手用握剑处薄茧摩挲着酒壶,清冽酒水注入小杯。
齐皇遥望潇湘殿,默然不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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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凌和二皇子在花园的出口相遇了。
conad3;那年轻侍卫忠心护主,立即回到了主人身边。
二皇子同样将手上狐裘交予他,示意寒凌跟着他走。
寒凌弓身施礼,低声问:“殿下,这是去?”
侍卫笑道:“寻一僻静谈话地,说完小人送您回去。”
当下寒凌也不再多言,随他二人上了宫门外寥寥几辆马车之一,但心中总像压着什么事儿似的。
碌碌的车轮声在黑夜中分外清晰,寒凌估算着方向大概是朝城东而去,那马车左拐右拐进入巷子,最终停在一处幽静茶馆。
照常理来说,这个点儿茶馆早该关门歇业,然而此处却还有灯火,寒凌下车随二皇子进去,那茶馆掌柜是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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