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利刃的交击被无限放大,连摩擦的迸溅的火花也清晰可闻。
黑发巫师的瞳孔骤缩了一下,视线中倒映着一个他原本以为再也不可能见到的身影…法内西斯的护卫骑士。
最后一次听到他消息还是在断界山要塞的时候…遭遇了法内西斯,险些身死的守夜人爱德华在要塞北方被护卫骑士救了下来,而他自己则再次前往冰川荒原寻找一切和法内西斯有关的线索。
临行前护卫骑士还委托爱德华将法内西斯还活着,并且拥有了邪神力量的情报传达至帝都的艾克哈特二世陛下和大主教,希望能够引起帝国上层的重视。
不过从后来御前内阁的议程以及艾克哈特二世的举动来看,这个情报很可能被无视了——不过也不奇怪,每年断界山有关邪神和各种魔物的传闻简直不知凡几,“狼来了”的道理在哪儿都适用,除非真的有魔物大军压境否则帝国也不可能每次都当真的处理。
倒是大主教似乎对这件事很重视,甚至派遣了几队誓言骑士远赴各公国,断界山的教会军队也同时展开了搜索工作。
法内西斯的事情毕竟事关教会颜面,而且一个主教掌握的教会秘辛也不是寻常教士可以比拟的。
“怎么是你?”
洛伦下意识的又说了第二遍。
左手持剑而立的誓言骑士面无表情,只是透过交击的剑刃冷冷盯着眼前的黑发巫师。
“放心吧,洛伦·都灵,我不是来杀你的。”他的表情漠然,微微扯动着嘴角:
“我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工作。”
叹了口气的黑发巫师,语气有些苦涩:“所以说…是真的?”
“否则呢?”
洛伦张了张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四目对视的二人同时收起了手中的剑,站在距离彼此三步之内的距离上,算是暂时和解了。
“这东西…您应该还没忘吧?”说话间,黑发巫师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酒杯:“圣血药剂…差点儿毁掉整个埃博登,召唤出邪神躯壳的东西。”
誓言骑士默不作声,目光聚焦在洛伦手中的酒杯上。
“既然法内西斯能将药剂交给鲜血教团,就证明他手中还有更多,这都还不是最麻烦的!”黑发巫师沉声道:“您在埃博登的时候也见过圣血药剂…我不知道您是否对炼金学有所了解,但这种已经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那时的它绝对不是是血红色!”
“这证明什么?证明法内西斯正在一点一点,逐渐的‘改良’这种药剂!”
誓言骑士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了。
“洛伦·都灵…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想确认您来到赤血堡的目的。”洛伦缓缓抬头,目光闪烁:“您究竟是为了将赤血堡无辜的普通人从法内西斯的某个呃…‘邪恶’计划中拯救出来,还是说……”
“只要能挫败或者驱逐这个邪神使徒,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无所谓…就像法内西斯在埃博登时那样?”
黑发巫师轻笑一声,很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如果是前者,我们完全可以暂时合作;如果是后者…在两个疯子肆无忌惮将赤血堡拆成废墟前,我至少会先干掉其中一个。”
“你觉得你能打赢我?”
“和您战斗,应该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做的事情之一了——但我们总有不愿做,但不得不做的事情,不是吗?”
誓言骑士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只是眼神冰冷如故:“总有不愿做,但不得不做的事情…说的没错。”
黑发巫师微微一笑,只是左手已经悄悄探向身后的第二柄亮银。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犹如凝固般迟缓。
洛伦没有撒谎…眼前的誓言骑士也许不是自己遇到过最强的对手,但绝对是最难缠的一个;更重要的一点,也是最不要命的一个,而自己偏偏还没有太多能置他于死地的办法。
真的要在这里和他打一场吗,恐怕自己……
“我说二位,你们聊完了没有?!”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骤然打断了肃杀的气氛,黑发巫师下意识侧目,一个挥舞着军团战戟,披着间破破烂烂风衣的男人映入他的视线。
就在他回头的刹那,挥舞着长戟的男人刚刚挡下两个扑向主祭台的教团狂信徒,锋利的戟刃掠起一道黑影,二人瞬间血溅当场!
“断界山要塞的……”刚刚要脱口而出的黑发巫师微微蹙眉,立刻注意到了对方空空如也的胸口和军团链甲:“逃兵?”
“我是安德鲁·麦卡菲,阿尔勒的安德鲁·麦卡菲,别叫总叫我逃兵行不行?!”
挥舞战戟的男人更加气急败坏了,嗔怒的戟刃直接敲碎了一个狂信徒的脑袋,拔出来的同时连带着脖子一起被扯断:“话说你们俩怎么都一个说辞啊?!”
“嗯?!”洛伦·都灵。
“嗯什么?有功夫在那儿说一堆有的没的,就没工夫过来帮个忙?”麦卡菲抱怨的语气更刻薄了:“我现在也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过来帮忙,要么我就把你们扔这儿自己跑路,看这群傻子怎么招待你们两个混蛋!”
“铛——!”
战戟猛敲在地面上,推倒了主祭台的麦卡菲,勉强用这个和其他尸体堆砌而成的“掩体”挡住了还再像疯子般扑上来的狂信徒们,终于松了口气。
但是在源源不断,发了疯的狂信徒们面前,这一个小小的“掩体”并不能给他多少安全感。
“话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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