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脚印,一个普普通通的,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古老遗迹中的脚印。
瞪大了眼睛的洛伦半跪在泥泞的地面上,冷汗从额头滴落也浑然不觉,表情从未像这一刻那么震惊过。
在“精神视界”的加持下,原本的蛛丝马迹就像一张摆在他面前的报告书那样直观。
痕迹还很清晰,说明对方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就是最近;脚印偏重但很均匀是下盘稳重的的迹象,此人很可能受过一定程度的训练……然后是最关键的一条,这脚印的痕迹证明它应该是一只厚重的冬靴。
在一年四季如春,又快到盛夏的拜恩,为什么会出现一双厚重的冬靴?!
很明显,这不是拜恩总督留下的,他的脚印洛伦一进来就发现了…而且一个突变的怪物放在这里,加斯帕尔就是再蠢也不可能让这种事人尽皆知。
也就是说在自己之前,甚至就是最近这段时间,还有别的人曾经来到过这里?
靴子和乞儿们应该不会撒谎,更没有必要,所以此人是从其它地方进入这座地下遗迹的……
会是谁?!
为什么他要来这里…是寻找加斯帕尔总督的罪名,亦或者只是误打误撞的巧合,还是说和自己带着同样的目的?
黑发巫师满腹疑问。
“啪!”又是一个响指,透明的波纹向更远处扩。
洛伦微微一颤,顿时面色阴沉……更多的痕迹接二连三的暴露在他“眼前”。
墙角廊柱上的刮痕绝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军团制式的战戟;
脚印和触碰留下的血迹,显然是在踏入遗迹之前曾经遇到过短暂的阻拦;
相同的脚印虽然杂乱而且集中但却不止一个,而是至少有两到三个人;
遗迹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牢笼也依旧完好,证明对方显然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于是便匆匆离开……
沉思的洛伦面沉如水,只有瞳孔在不停的颤栗,紧张的思考让他根本无暇他顾。
不论结果如何的荒谬,不论现实如何的离奇,当一切不可能的情况都被排除之后,那就是唯一的真相。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总是感觉莫名的讽刺……
有两个…或者三个…从北方来的异乡人正在做着和自己相似的事情,到处搜寻鲜血教团的踪影和邪神布伦希尔德的遗迹,并且抢先自己一步找到了这里。
这就是唯一的答案了。
对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而言,邪神早已是传说中才存在的荒诞奇谈,只有教会和九芒星巫师塔的顶层才真正对这些有所了解…普通人就算是找到了这座遗迹,图财的可能性也远高于寻找传说中所谓的“真相”。
一个绝对不愿意现在就面对的敌人,正在一点一点从洛伦的脑海中浮现出他的身影。
叛变的主教,“黑十字”塞廖尔的使徒…法内西斯。
会是他吗?
如果是真的,那和他一起的人又是谁…他和加斯帕尔总督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恐惧的寒意让洛伦浑身一冷,他突然意识到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赤血堡…甚至有可能整个拜恩的守夜人都已经集体叛变加入了鲜血教团,换而言之帝国对于拜恩的真实情况恐怕是一无所知,而不论是都灵家族还是加斯帕尔总督都不会蠢到将真相向帝国禀报,那简直形同自杀。
在上一次的埃博登之乱能够平稳解决,除了科罗纳大师的谋划得当,倒不如说是因为埃博登守夜人全灭引起了天穹宫的警觉;布兰登·德萨利昂和及时赶到的帝国军团将一切潜在问题及时化解。
那么这一次呢?
叛变的守夜人,一无所知的帝国,心怀鬼胎的加斯帕尔总督,暗中谋划的鲜血教团,各有计较的十三位骑士领主……还有潜伏在暗中,同样在追寻邪神踪迹的“异乡人”。
面无表情的黑发巫师,突然想起了在金雀花庄园遇到的那个红衣男人,假扮成酒馆老板的守夜人…他临死前最后的挣扎的模样,隐隐让他感觉有些眼熟。
诡异的恢复能力,强烈的虚空反应,近乎于抽搐的突变…尤其是那最后近乎于亡灵般,疯狂到极点的姿态……
圣血药剂…艾萨克·格兰瑟姆研究的副产品,险些毁掉了整个埃博登的炼金造物。
在阿尔托·贝利尼被自己干掉之后,真正了解这东西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洛伦自己当然不会蠢到交给别人,配方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剩下还有可能掌握圣血药剂的人,只有法内西斯…换而言之如果真的是圣血药剂,几乎等于证实他此刻就在赤血堡!
如果他准备在这里和上次一样如法炮制,要怎样才能阻止他?!
“布伦希尔德……”
“嗯?”阿斯瑞尔歪了歪脑袋,看着低声呢喃的黑发巫师。
“这个叫做‘布伦希尔德’的邪神,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洛伦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阿斯瑞尔的一举一动:“我记得你说过,你们邪神之间对彼此是非常熟悉的。”
“嗯,确实。”少年点点头,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很是感慨的表情:“布伦希尔德啊…其实阿斯瑞尔更喜欢称她为‘奇诺’或者‘艾莲’呢,拥有这么多称谓也算是她的特点之一了。”
“该怎么形容呢,这家伙其实和麦兹卡有些像。”
“麦兹卡?”洛伦皱了皱眉头。
“呃…不是洛伦想的那样,是指这家伙的智力啦。”阿斯瑞尔很无奈的摊摊手:“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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