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允重金缉拿王宗裕,但王宗裕还是逃走了,没被捉到。
天黑时这场大战才告结束,蜀军主力被歼,余众溃不成军,散入山林而逃,我军正在追歼中。李允得报,先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那参谋垂首回道:“我军伤亡惨重,据各师初步统计,伤亡超过八万人,阵亡将士两万三千一百多人,另有第九军军长李神福将军殉国!”李允一听可傻了眼了,神福啊神福,你搞什么啊,早不死,晚不死,老子这就要哭死了,你死了,还想叫我哭啊,我肠子都断了,眼泪都干了,再哭真要哭死了!只好咬破舌尖,大叫一声,口喷鲜血,“不省人事”!三军闻听,无不感动——此后数日,皇上沉默寡言,不思饮食,众人都道这是皇上伤心过度的缘故,哪里想到真正的缘故是因为舌头咬破了!
这场大战歼灭了王建主力约三十万,其中伤俘敌二十五万,毙敌约五万,是前所未有的大胜,可是各军伤亡惨重,还搭上一位军长,也是黑甲军成军以来从未有过的重大损失!李允终于又明白了一个战争的原则——那就是永远不要人少打人多,不管你的兵员多么优秀,只要人多的一方有取胜的决心,就能叫你付出足够的代价!
这场大战是惨胜还是大胜,现在全看华洪、许仙童的了,如能抢先一步截住王建,或死或俘之,则蜀中无主,必然大乱,或可不战而定。
再说华洪引兵仗着地形熟悉(东川是华洪一手打下的,先后在此地和顾彦晖大战数十场,对于东川地形可以说了如指掌),马脚强劲,终于先一步抵达川东要道“白虎口”,摆开队形,暂时休息,兼等待王建自投罗网。
王建大军溃散,只剩左右文武僚佐数十人及亲兵牙军六千骑随扈,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狂奔剑阁。正行间,猛见前头一支黑甲铁骑横住去路,当先一将立马横刀,不是别人,正是他恨不得生吞活剥的叛将华洪!
王建大惊,勒马四顾,两边皆高山深谷,无可回旋,谓左右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人马疲惫,不堪再战,何策以应之?”
王宗侃道:“华洪重义,大王可动之以情!”
王建只得强颜上前,唤华洪道:“孤昔日待汝不薄,宗涤何忍相弃耶?!”
华洪马上拱手道:“大王恕华洪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大王昔日待洪不薄,洪铭记五内!洪所以背叛大王,只不过是不想无罪受戮,怕沾污大王圣名罢了!”
王建假作惊讶道:“宗涤何出此言!为父对宗涤信任重用还来不及,岂有加害之心?此必有人离间你我父子,孤对天发誓,决无此事!”
华洪叹息道:“事到如今,大王犹欲欺洪!大王给监军的密信,洪已亲眼见了!”
王建哪里知道,其实华洪看到的是假信!作贼者心恒虚,心里大骂王宗佶:谋事不密,坏孤大事,真是死有余辜!回马谓众臣道:“华洪铁了心反了,说他不动,如之奈何?”
王宗侃道:“宗裕不在,无人能敌华洪,且敌众我寡,战则难免(一死)!为大王计,不如请降,犹不失富贵!”
王建大惊:“宗侃何出此言,非有二心耶?”
王宗绾素与宗侃不和,大骂道:“他见大王势力孤危,如何不生二心!——吾先斩之!”
王宗侃怒道:“臣为大王计,乃不避嫌,今以臣有二心,臣请先行一步!”引兵冲突,要为王建杀开一条血路,王建等见状,死命跟上。
华洪不愿担上弑主之名,放过王建,只截住他的后队,把一干谋臣兵士席卷而去。
王宗侃奋不顾身,死命冲突,杀死杀伤百余人,身中十余枪,血流将尽,坐下马复被砍倒,宗侃箕坐于地,大呼道:“臣力尽,请辞大王!”横剑自刎!
王宗绾大哭道:“此吾杀伯仁矣,义不能独生!”奋勇开路,几透重围,终死于乱军之中。王建得两人死战,竟冲破包围而出,正长出一口气,耳轮边一声娇叱:“王建速来受死!”
王建抬头一望,只见一员黑甲红袍的女将单枪匹马拦在路上,英姿勃勃。王建回顾,左右还有百骑,欺她只有一人,跃马亲战。王建自负武艺精熟,曾经向他的干儿子们吹嘘:天下除了李存孝,没人是我的对手!众人当然点头称是。这时和许仙童一交手,战无十合,已左支右绌招架不住,心中大叫:罢了,罢了,天下竟有第二个李存孝,还是个女的!急呼手下骑兵赴敌,王建手下这百余骑,都是身经百战的死士,百人齐上,围攻仙童,王建借机匹马而逃。
行无数里,背后仙童摆脱纠缠,追赶上来。王建慌不择路,加之时天色昏黑,战马一个失蹄,连人带马摔下深涧,抽童近前下视,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心想:许是死了,不对,必是死了,这么高,跌下去哪有个不死!还想寻路下去看看,忽华洪飞马而来,大叫道:“蜀兵大至,可速避之!”两人并马回头,那百余死士还剩余不到三十骑,不敢阻挡,任他们去了。二将自回御营献俘交令。
近卫师开走不一会,大队蜀兵败退过来,当先大将乃是领兵十万围攻第七军的王宗翰,他的兵马处于大战局的外缘,竟得以全身而退,不过和第七军打仗可不是个好活,他手下剩余不到六万人了,但沿途不断有溃兵加入,渐至十万,浩浩荡荡退往剑阁。行至白虎口,忽见战场狼藉,无数死人死马倒在路上,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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