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窗而入,在地上画下窗格的影子。
房间里,酒香四溢。
俊美而苍白的少女,侧卧榻上,一袭白衣,一个紫金酒壶,一扬手,又是借酒消愁。
隔壁肆无忌惮的欢爱声终于停止,西门消愁扔掉酒壶,喃喃道:“一定要让慕容江山选中你,好把你永远留在慕容山庄,从此西门世家就没有你这个败类了……”
她一路护送兄长,实属不易。西门潇洒生性fēng_liú,不成体统,夜夜无娼不宿。原本他每天晚上都要睡在妓院里,西门消愁也只好陪着他寄宿青楼。但是自从上次遇到了那个男妓,还搭了一千多两银子之后,西门大小姐就死活不肯再住妓院了。西门潇洒拗不过她,只好改住正常的酒楼。纵然如此,他还是让手下去请来了怡红院最有名的花魁,供他寻欢作乐。
西门潇洒与花魁战至深更半夜,隔壁的西门消愁喝到月过中天。
现在,世界终于安静了。
酒往往不能真的消愁,西门消愁心中烦闷,她走到窗边,没好气的推开了窗户。
“嘭!”
一个不同寻常的撞击声响起,随即是一道闷哼。
西门大小姐悚然变色,厉声道:“谁在外面?”
张笑矣被窗框撞的七荤八素,差点从房檐掉下来。模糊中觉得这质问的声音十分熟悉。
西门消愁把脖子伸出窗外,向上望去,只见一个人倒吊在屋檐下,晃来晃去。
西门消愁吓了一跳,以为上面吊着个死人。
但她很快发现那个人非但没死,而且准备逃跑。
恐惧立刻变成了敌意,西门消愁手一伸,闪电般抓住了那人的头发。
“疼疼疼疼疼!!!”
张笑矣失声痛喊。
西门消愁才不管他疼不疼,揪着他的头发,粗暴的将他从窗户拽了进来,一把推到了地上。
“你是谁!”西门消愁瞪着缩在地上的人,审问道:“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张笑矣捂着脸,不吭声。
他已经想起这个声音、这种作风是属于谁了。
西门消愁声音低沉,歹毒的说道:“你不说,我宰了你!”
“说就说!”张笑矣突然跳了起来,直视着她高声道:“我想来睡觉!怎么,不行吗?”
西门消愁愣住了。
她瞪着张笑矣,眼睛里渐渐的泛起了绿光。
这个鸭子,难道他是捡了一次便宜,便想跟着我不放?
“又是你……”西门消愁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刚才说,你是想来干什么?”
张笑矣咳了两声,忽然问道:“刚才这个房间里没人吧?”
西门消愁道:“刚才我出去买酒了。”
“哦,哦哦,”张笑矣陪着笑道,“那真是误会,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所以想来你这睡一宿。”
西门消愁阴森森的问道:“你一直跟着我?”
“没有没有没有!”张笑矣慌忙摆手,连声道:“误会,绝对是误会!缘分,全都是缘分!”
“呵。”西门消愁发出一声冷笑,道:“死鸭子,你不要以为那天晚上的好事还能再发生一次。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别说是摸你了,老娘就算是睡了你,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张笑矣听罢,立刻七情上脸的扑跪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腿叫道:“爷,今晚我是你的人了!不瞒您说,小男子就是来报恩的,因为那天晚上,您给我钱,给多了……”
西门大小姐慌了起来,手忙脚乱的脱离了他的拥抱。她指着张笑矣,已不知道该骂什么好,最后指着窗户,无奈的叫道:“你给我滚出去!”
“为什么?”张笑矣望着她,悲伤的问道,“你嫌弃我么?”
西门消愁黯然无语。
张笑矣声音凄凉:“那天晚上,你还对我那么主动,为什么再见面,你就这么无情!?”
西门消愁的行为虽然像男人一样豪放,心灵却十分柔软脆弱。她望着张笑矣,心想:他不仅要以卖身为生,好像还是个疯子,这种人活在世上,其实也满可怜的……
她叹了口气,忽然柔声道:“要不,我杀了你吧。”
张笑矣猛的一惊,寒毛都竖起来了,瞪眼道:“你说啥?”
“我觉得你活着很可怜,”西门消愁苍白的脸上有了严肃而博爱的神情,如同悲悯而英明的神,“不用害怕,死亡只是另一种开始,而且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痛苦,反而能彻底终结你的痛苦……”
张笑矣的身形在一瞬间后退了数尺,最后停在了窗边。无论西门消愁要做出什么举动,他都有把握从窗户逃出去。
他惊讶的望着西门消愁。用那种一个神经病看见另一个神经病时才有的惊讶眼神。
他并不知道,她也拥有一把九死魔刀,那把刀在其中排名第四,名为醉八荒。
否则他就不会惊讶。
因为“九死”的主人,对死亡都有不同寻常的见解。九死总会将他们引向死亡的边缘,让他们看见更多的死亡,思考更多的死亡。
他们一生与死亡为伴。但他们自己却像有九条命一般,难以死去。
西门消愁凝望着他,微笑着:“你愿意么?”
张笑矣不愿意。
西门消愁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慢慢的拿起酒壶,喃喃道:“既然活的不幸福,为什么还要苟延残喘下去……”
张笑矣忍不住问道:“你杀过人?”
西门消愁淡淡的嗯了一声。
张笑矣道:“都是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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