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故意道:“这是哪位妈妈?要是为了帮其容,耽搁了正事,可如何是好?”
虞夏笑了笑,道:“姑娘你忘了?这是府里管花儿的许妈妈,今年春天,还挑了好些顶好的茉莉花儿给姑娘送来呢,姑娘都叫婢子晒干了做花茶,喝到现在还有剩呢!”
徐其容福了半礼:“原来是许妈妈。”
许妈妈忙侧身避过了这半礼,诚惶诚恐道:“五小姐折煞老奴。这秋高气爽,府里要照看的花儿也就只剩下各色菊花,倒也不忙,有我女儿看着呢!”
“许妈妈还有个女儿?”徐其容眉一挑,见周围婆子们都注意着她说话,故意问道,“多大年纪了?采月以前也还好,这几日不知怎么了,老不见人影。”
下人们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徐其容抱怨采月的时候,偏只有许妈妈飞快的站出来,其他婆子也没有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可见,这许妈妈平时很会做人,跟别的婆子们关系也都不错。
果然,徐其容这暗示意味极浓的话一出来,大部分脸上都是艳羡的神色,只有少数几个婆子脸上闪过一丝嫉恨。
许妈妈激动得手里的菊花酒差点儿掉地上:“老奴那女儿名叫梨花,长得也还算讨喜,所以主子们特许她进府跟着老婆子我伺候花草。别的都好,就是人不大机灵,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一次老奴告诉她六小姐和七小姐弄出来的那几株昙花大概在凌晨时分开花,她愣是一宿没睡,生生的熬到了凌晨。”
这话却说得讨巧,徐其容正抱怨采月这几日做事不力呢,许妈妈明着是说自己女儿不够机灵,其实是再说自己女儿不会像采月那般偷懒呢!
“许妈妈挺会教女儿的。”徐其容笑着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这个话题。
许妈妈巴巴的望着徐其容好一会儿,见她没有下文,脸上不由得一阵失望。有几个跟许妈妈格外交好的婆子,也都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之前露出几分嫉恨神色的婆子却幸灾乐祸起来。
徐其容一派从容。许妈妈百爪挠心,却又因为身份不敢出口试探。
谁不知道枫桦院的丫鬟们福利好事情少啊!自家女儿跟五小姐差不多的年纪,要真的得了五小姐的青眼,说不定日后就作为贴身丫鬟跟着五小姐出门子呢!
眼看着徐其容喝完了一盏菊花茶。又眯了眯眼睛看日头,忙谄笑道:“虽然是九月的天儿了,可这日头还是有些刺眼的,五小姐不如去屋里坐一会儿?”
徐其容皱了皱眉:“这都多早晚了,早知道多派一个人。早就分完了。”
林妈妈跟许妈妈交好,那梨花还是她干女儿,刚刚眼看着好事就要落在梨花头上,又落空了,心里也正着急呢!现在听徐其容埋怨日头晚了,心里想着采月反正也就是一个三等丫鬟,又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在府里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根基。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她了,开口就道:“老奴也好久没看到采月姑娘了呢,三四日前看到。采月姑娘正在假山那边跟几个小丫头片子玩捉迷藏,还把老奴唬了一跳呢!”
见林妈妈说话了,另一个跟许妈妈交好的婆子也忍不住开口了:“老奴也看到了,眯眼瞧着,那几个小丫头却是我们少爷屋里伺候的呢!”这婆子却是四哥儿徐佑房里的针线婆子。
大房跟四房闹了别扭,可因为顾忌着徐家兄友弟恭的名声,怕传出不好听的话来,因此,在下人们面前倒是一派祥和的样子,不然今日这位妈妈也不会来枫桦院领重阳糕和菊花酒了。
见许妈妈冲着自己点了点头。那位妈妈说得更带劲了:“这采月姑娘这些日子可没少往水月轩跑,毕竟是姑娘房里的丫鬟,又是能近身伺候的,五小姐可得让采月上面的姐姐们好好管管她。要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没得带累了五小姐的名声。老奴也是感五小姐的恩,今日也就不管不顾的说出来了。”
那话里话外,却是在暗示采月看上了徐佑,想攀高枝了。
徐其容皱了皱眉,看不出来是因为这婆子说这话不高兴。还是因为采月的所作所为不高兴。
虞夏惊讶道:“这不能吧?采月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
徐其容脸色一缓,点了点头:“兴许采月跟四个房里的丫头们交好。”
一个外面买回来的丫头能跟四哥儿房里的家生子交好?婆子们满心不屑的摇了摇头。就算是四哥儿房里的丫头们不嫌弃采月是外面买回来的,可这府里谁不知道,四哥儿房里,也就只有廊芜的那几只鹦哥了。
大概是怕自己女儿的好差事又落跑了,许妈妈连忙看向周围的婆子,打了几个眼色,意思是,这事儿成了,自有好处贴补她们。
果然,又一个婆子开口了:“昨儿个老奴却见过采月姑娘。昨儿傍晚,玉姐儿来跟大老爷请安,来的路上遇着了四哥儿,两人不知怎么,稍微争执了两句,正被大老爷看见了。大老爷便训斥了四哥儿几句。三个人刚散去,采月姑娘就来问老奴大老爷为什么要训斥四哥儿了。”
徐其容又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看向正说话的婆子。这婆子徐其容有些印象,是大伯母身边专管采买的婆子。
采月虽然是外面买进来的,可毕竟是平泰公主身边的桂嬷嬷买进来的,虽然眼红采月的差事,众人也不至于瞎编乱造来毁她的名声。更何况,又不是自己的女儿要这差使。
因此,这婆子断没有撒谎的道理。
见徐其容这个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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