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历小石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遇到这个人。
刚从“友居房产”走出来的人，正是被历小石逼得关机的跳单客李先生。边上还陪着个友居的经纪人。
“小石。”李先生看到历小石，也是觉得有些诧异。就算这人对中介再抗拒、品性再差劲，但是带他看么那么多次房子，人终归还是认识的。
“李先生房子定好了？”历小石笑着问。说话的语气很不对味道，明明有火气，硬是憋着装和气。
李先生被问到，想了会儿说：“什么房子定好了？”
历小石不理装蒜的李先生，对边上陪着的友居经纪人不削说道：“接个自配单多少钱？三千？五千？轮到你手上有个两三百没？还是说接私单？”
实际上永远都不缺这样的人，为了一年蝇头小利什么都能出卖。自配单的意思，就是客户自己找的房主，价钱全部谈好，然后自己联系个经纪人中介费费便宜点交易过户。这样的单子很没意思，一个单子网签、过户、售后，成本也差不多两千块钱，赚的那点钱还要给业务员分成还要发工资，三千块钱都可能算是亏损的。但就是有人愿意做，有些小公司为了提高市场占有率，只要是单子，从来是来者不拒。
私单是指有些不良经纪人，利用公司资源联系客户房东，自己做单子。所有中介费自己全收。这种行为很可耻，不管是什么公司，发现这种情况后果都会很严重。
友居的经纪人脸色不善。李先生是找他做的自配，下午刚谈点事情，正准备走，他从门店把人送出来。要是做私单不可能带客户来门店，历小石睁着眼说瞎话，在他店门口当着客户的面说他做私单，很生气。
历小石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又对李先生说道：“多没意思？大家坦诚点多好。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看上上次我带看的香樟庭院的房子。”
“什么香樟庭院？不知道你在说话！”李先生演技真好，看那表情，听那语气，演得还真是煞有其事，不去拍电视真可惜。
“行了，你就拉倒吧。房主都和我说了，你们准备下周一签合同。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到了这个份上，反正也没有回转余地，历小石说话不留一丝情面。
这句话总算让李先生的脸色有些变化，眼神渐冷，说：“我不认识你。让开！”说着就要往外走。
历小石拦住李先生去路，面露嘲讽说道：“呵呵，用到我们的时候让我们带你看房子，用不到了就说不认识我。两百多万的房子你能买，为了几万块的中介费你要把良心拿去喂狗。”
无论是谁，被人这样说总会动气。尤其有些人，明明自己更加不堪，被人轻飘飘羞辱几句，反而比绝大多数人更上火。
李先生就是，越是这种人，越是容不得别人说他。
“你他妈说什么？让开！”喊得很大声，听声音是真动了火气。一边说着一边往前顶，手用力往历小石肩膀推去。
历小石看到他身子动了就有了准备，右脚往后撑，稳住重心，右肩往前使力。
李先生的手用力拍来，力气用尽，身体中心都往前便宜。没想到历小石会站那么稳，一掌拍来历小石屁事没有，反而李先生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往后摔倒。好在友居的经纪人反应快，及时在背后扶住，才没摔个四脚朝天。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李先生站稳后对历小石大吼，声音把门店里其他的人都引了出来。
“我不想干什么。”历小石冷声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前段时间的一个新闻。城东有个中介带客户看房。那客户跟你一样犯贱，看中了房子自己去找房主私下交易。中介气不过，蹲在小区门口等客户。等到人了，上去就是对着肚子捅三刀。”
事情是确有其事，一个月前的新闻了。实际上，事件还没有上报，在同行里就已经传开了。
事件里的经纪人带客户看房，第二天房子的主人就说房子有客户要了。经纪人怀疑过自己这客户，打电话过去问，客户说否认。之后再给这个客户找房子，约看房这客户也都会来。一直过了半个月，经纪人带其他客户来这个小区里看房，意外碰到这个客户进之前看的房子。
开始经纪人不相信，以为看错。上去敲门，结果开门的就是之前自己带看的客户。
经纪人跟客户理论，要求补中介费，被客户拦在门外臭骂一顿。之后再打电话，要么不接，接了又是被骂。
然后就有了最后一幕，经纪人大清早蹲在小区门口等，等到了人，上去就是三刀。
众人沉默，这事情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客户跳单的事情太常见，做这行的谁没见过几次？气过、闹过、哭过，也就那样了。只是事件里的经纪人做法更加出格。
事后有记者问经纪人，为什么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报复手段。经纪人说，自己做了三个月，赚的钱还不够吃饭交房租，都快穷得吃不起饭。辛辛苦苦带看了那么多房子，最后还被臭骂。实在是没有办法，捅他三刀，就是要告诉他谁都会痛！
是啊，谁都会痛。可这世上，就是有太多人，为了占一点点便宜，让别人痛不欲生。
历小石说完，边上没有说话，都在想历小石说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李先生咬着牙开口说：“你威胁我？”
历小石当然没那么冲动。
“我不是威胁你，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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