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官府开印,百官上朝,大清井然有序的步入了康熙三十七年。
唯独胤祚像是被遗忘一般。
年节结束后,胤祚也在没有应诏去过宫中,返回齐齐哈尔的谕旨也没有下达,胤祚每日便在府中待着,或是在京中无所事事的闲逛。
抚远大将军王的名头在外,百官中有不少来拜会的,胤祚一概推脱不见。
阿依慕自从在皇宫中测出了身孕,回到王府之后,便一直深居简出的修养。
德妃从宫里捎过来许多妇人养胎的瓜果器物,还叮嘱了一番彩裳,要好好照看阿依慕,话里话外的,对阿依慕再生一个儿子报以了极大期望。
至于给胤祚找侧福晋的事情,因为阿依慕有了身孕也耽搁了,胤祚是长舒了一口气,海兰格格听到这个消息却在府中大哭不止。
既然要养胎,那海河马场之类的地方是去不得了,每天例行的遛马也耽搁下来,骊龙长时间被关在马厩里,脾气暴躁了许多,不仅不肯吃草料,还差点踢伤了喂草料的下人。
胤祚命人找了几匹母马,和骊龙一起关在马厩中。
没成想骊龙对那些母马不闻不看,而且离骊龙近了,还会受到牙齿和蹄子的招呼,一晚过去,骊龙暴躁依旧,安然的站在马厩中间,而那几匹母马却像绵羊一样的挤在角落,瑟瑟发抖。
无奈之下,胤祚只得将骊龙关在海河马场中,命下人好生看护。
按照满人习惯,每年春天是海东青的繁殖季节,猎手们会将海东青放归山林,让它们哺育后代。因此黑羽和白羽,也被老李带到东北放生了。
临别的时候,两支海东青,还在王府上空盘旋,久久不愿离去。
阿依慕看着天空中飞翔的身影颇有些伤感,老李宽慰道:“福晋不必伤心,海东青有灵性,等过了春天,自会飞回来寻主,奴才就在关外守着,定接黑羽和白羽回来。”
阿依慕听了这话才好受了些。
老李带着黑羽和白羽驱车上路,两只海东青一走,王府里更显的萧索下来。
阿依慕看着胤祚道:“王爷,你说咱们还能回关外吗?”
胤祚心里一惊,面色却不变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总觉得心里不大安宁。”阿依慕有些迷惘的道,“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胤祚微微一笑,叫阿依慕不要瞎想,又好言宽慰了几句。
春节之后,胤祚迟迟没有返回东北,已经引起了朝野上下不少人的关注,关于胤祚再次失势的传言又不胫而走,来胤祚府上拜见的官员也日渐减少。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天色微暗,女眷们便三三两两的涌出家门,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街上闲逛。
京城内外,亮起了无数彩灯,其中两行的彩灯,占据了半壁江山。
阿依慕想出去走走,胤祚随行,两人逛了许久,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周围都是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
“王爷,可是有什么心事吗?”阿依慕突然问道。
胤祚本不想说,但知道自己瞒不过阿依慕,便道:“李朝有股海盗袭击了两行的铜斤船。”
“损失大吗?”阿依慕又问。
“这点损失,对现在的两汉来说,尚可接受,缺少的铜斤从李朝运来也可,只是航道堵了,对海运确是大大不利。”
“为何不奏报朝廷?”
“我五天前就已经上疏了,可圣上的批示迟迟未下来。”胤祚望着远处道,街角有个卖汤圆的小贩,煮好一锅汤圆,掀开锅盖,白雾升腾,白白糯糯的汤圆在锅里浮浮沉沉,周围围观的百姓发出“哇”的一声赞叹,随即纷纷掏出铜钱购买。
“不说这个了。”胤祚振作精神道,“彩裳,你去买点汤圆来。”
彩裳福了一礼,便往小贩那里走去。
胤祚和阿依慕说起了自己小时候在宫里的生活,岔开了话题。
圣意难测,现在胤祚无法离开京城,康熙又不回应他的奏疏,已经是实际上的软禁。
要是七八年前,胤祚可能觉得这种混吃等死的生活颇为舒服,但现在只觉得有些落寞。
上元节后,杀虎口的商队传来消息,准格尔骚乱已基本平定,商人们可在天山以北自由行商,城寨上也插上了大清的黄龙旗,城里驻守的都是大清士兵,不少城寨还能看见大炮炸出来的弹坑和城墙上殷红的血迹。
虽然朝廷里还没消息,但民间风言风语已传的满天都是。
有人说清军借助雷霆神力,将准格尔城寨轰成齑粉。
也有人说准格尔大汗夜遁,沿伊犁河向上游退却至巴尔喀什湖一带,苟延残喘。
还有人说,清军被打的大败,费扬古身死,残兵丢盔卸甲,被蒙古骑兵追杀上百里,全军覆没。
不过,随着两行商人的探索,准格尔平定的消息已渐渐得到证实。
每一只商队传回的消息,都比上一只商队要好些。
这次收复了哈密,下次便又可以行进至库车、伊利,再下次便是吐鲁番。
虽然胤祚被软禁在京城中,但凭借两行还是可以知道大清发生的事情。
大盛魁覆灭后,两行正式一通北方,和徽商形成南北对峙,分庭抗礼之势。
云婉儿和吴泽每日都极为忙碌,与在齐齐哈尔时已不可同日而语,常常人今天在直隶,明天就要启程去山东,就连偶尔回京,也难与胤祚见上一面。
两行吞并晋商之后,将其盐运、铜斤的生意也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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