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伙计的人头滚了进来,留下一地狰狞血迹。
众匪都是见过尸山血海的,一个人头在他们眼中与皮球没有两样,都看向门口。
门口,一个女子做男装打扮,孤身而立。
“听伙计说,那女子是你们杀的?”女子剑眉微挑。
一炷香后,女子收剑,纤尘不染,翩然而去。
房内,五匪尸体横斜,伤口犹自喷涌不止,那伙计一半脑袋都泡在血中。
……
随着两行对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甘肃几省的扩张,非两行外的手工业及金融业,全部破产。
没有了晋商的阻拦,两行银子铺地的战术几乎无人可挡,百字云牌一夜间挂满各州各县,而银行的大楼也纷纷拔地而起。
海南的珊瑚屏风、东海的珍珠、景德镇的瓷器、东北的熊皮貂皮,纷纷向长江以北汇聚,用以装点无数个银行的门面。
北方的家庭手工业,也是纷纷歇菜,两行的布匹不仅比家里织的更加细密,关键更加便宜。没有了竞争力的农户们,纷纷走出家门,加入两行中。
两行扩张的脚步,比蒙古人的骑兵冲锋还快。
常有口外行商,来民间采买茶叶、布匹,却发现世道已变了个样子,哪怕上街打个酱油,都要看两行的眼色。
而来自杀虎口的数个驼队,在北方徘徊许久,却一直未能进到货物,只能硬着头皮,再往更南方去了。
大盛魁运往口外的货物主要为:砖茶、绸缎、布匹、糖、药材等。进货地就在直隶、山东、河南等几个富庶省份。
现在大盛魁得罪了晋商,使得甘、陕、直隶一代,都是投靠了两行的晋商,对大盛魁敌意极重,加上两行控制,已无法从此处进货。
再往南就到了江浙、湖广一带,这已是徽商的地盘,就更别想进到货。
因此,数月以来,大盛魁向口外的驼队逐渐减少,虽然晋商中最强的几家皇商都相继倒台,但大盛魁的日子反而更加难过了起来。
生意受损,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驼头”不断减少。
所谓驼头,就是驼队的首领。
众所周知,大盛魁在晋商中是属于驼帮的,对外贸易,全靠骆驼代步。而贸易的对象,远隔千里的蒙古、俄国不仅路途遥远,且曲折难行,驼队若是没有驼头率领,就像不带罗盘出海,与找死无异。
这些驼头在口外晃荡几十年,本身就是亦商亦匪,有些脾气大的,回杀虎口为非作歹也是常事,全靠匪气冲天的大盛魁大当家,道上人称二哥的张杰,才能将这些人罩住。
自然,这些驼头在二丫眼中,都算不上什么好人,最妙的是,各个都有一个身好勇斗狠拼出来的功夫,加上又有一群张扬万分的手下,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大盛魁十几个驼头都遭了毒手。
培养一个驼头所需要的时间、精力很多,就算是大盛魁家大业大,骤然死了这么多驼头,也倍感吃不消。
六月,张家口,两行的贸易商队也开始组建,两行驼队经验不足,缺少驼头,甚至连漠北都难去到,但架不住货多、骆驼多,很快就将大半个察哈尔草原占据。
大盛魁真正的感到了来自两行的压力。
史大学数次求见云婉儿遭拒。
而张杰多次前往扬州,也是无功而返。
大盛魁本想和徽商结盟,共同对付两行,但被柳子辉断然拒绝,抛开他银行的股份不谈,就是看在胤祚的面子上,柳子辉也不愿招惹两行,而有了徽商之首富春当的榜样,其余徽商就更加不愿搭理大盛魁,大盛魁的如意算盘落空。
大掌柜王相卿则积极在北方各省奔走,希望与晋商冰释前嫌,也收效甚微。
二丫以杀养剑,一个多月来,已杀了一百三十余人,期间多次受伤,甚至有几次几乎殒命,但都顽强的挺了过来,剑道也逐渐精湛,大盛魁的一些分号掌柜也开始遭毒手。
也无怪二丫专挑大盛魁的人杀,整个杀虎口,几乎都是大盛魁的产业,而且木料之战后,大盛魁变家大业大,手下在杀虎口也越发张扬起来,极为显眼。
大清穷山恶水之地不知凡几,胤祚偏偏将二丫送来杀虎口,自有其深意。
因为二丫杀人过于张扬,搞得杀虎口人人自危,客商减少,连带着杀虎口都凋敝下来。
官府看不下去了,从朔平府调来三百八旗兵戒严,杀人事件才少了下去,但旗兵刁难来往客商,让此地更加凋敝。
一时间,风头无两的大盛魁,落到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与此同时,两行商队从东口出,经察哈尔草原,一路转道西北,过河西走廊,终于进入准格尔。
自剿灭葛尔丹之后,大清便与准格尔休战,两国商人也能自有的往来通商。
和蒙古草原不同,准格尔气候更为复杂,有沙漠草原也有绿洲河谷,景色焕然一新。
因为准格尔深居内陆,冬季极寒,秋日下雪春日方化,但去年准格尔天气极为寒冷,方一入秋,就开始下雪,一直到夏初,雪才融化,露出草皮。
准格尔牛羊冻死无数,小麦、瓜果等也耽误了播种农时。
不少地方因此闹了饥荒,但影响并不算大。
但几个受损严重的部落,趁机纵兵向四周劫掠,部落间的矛盾一触即发,轰轰烈烈的内战开始。
准格尔大汗策妄阿拉布坦正忙于对哈萨克作战,听闻准格尔内乱,马上撤兵回国家,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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