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说跟金晨聊聊话本,其实也不是说假话,金晨对演戏的热衷一直不减,但是再好的演员,没有好的剧本也不成,所以在李牧回来之后,金晨便央求他写一个剧本出来。
可是李牧能记住的名著就那么多,红楼,窦娥冤,三国演义都用过了,还要适合大女主的戏,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只要捡着《牡丹亭》,《崔莺莺》之类的凑数,讲故事讲了半宿,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眶子都是黑的。
李牧洗漱停当,吩咐丫环不要吵醒金晨,赶去前厅的时候,花厅中气氛与昨日大不相同。
此刻厅中就坐的都是内务府的局长,他们都跟李牧有着师徒的名分,听说李牧回来了,便集体过来请安了。
乍见故人,李牧也是欢喜非常。如今大唐技校毕业的人,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不是当初菜鸟的样子了,尤其是许敬宗的那个侄子许继,比上次李牧见到他的时候,要胖了一圈儿,都有点长孙冲当年的架势了,李牧第一眼都没认出来,听他自报家门,才对得上号,李牧拍拍他的肚子,笑道:“瞧瞧你这脑满肠肥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贪官!我该拿尚方宝剑砍了你!”
许继额头冷汗直冒,虽然知道李牧说的是玩笑话,但还是难免后脖颈冒凉风:“校长教诲不敢忘怀,贪污的事情,是万万不敢做的。”
长孙冲戳穿道:“恩师莫信他,听闻这小子在老家,盖了一座大宅,耗资万贯,前段时间还炫耀过。”
“是么?”李牧瞥了一眼,笑吟吟问道:“是真是假?看不出啊!”
许继埋怨地瞪了长孙冲一眼,知道瞒不过李牧,躬身道:“校长,学生不敢贪,可是他们非得给,我这——唉,请校长责罚。”
“责罚个屁。”李牧摆手道:“本校长什么时候说过,不能贪了?”
“能贪?”几个局长都瞪圆了眼睛,他们每个人,都是独掌一方实权的人物,如果允许贪,那可是油水都不小,而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办事要讲究方式方法,原则不触碰的前提下,可以变通一些。至于尺度,自己拿捏,如果太过分了,丢了小命的时候,也别怪本校长没有提醒,但也没必要学魏征,你们手里都掌握着实权,太寒酸了,也说不过去。”
李牧这话,耐人寻味。他说了可以贪,但是贪多了会死。尺度自己把握,说来说去等于没说。大唐技校的学生,多是商贾之后,贪婪是他们的本性,哪个嫌钱多呢?只是因为在大唐技校期间,被李牧给‘军训’怕了,畏首畏尾不敢罢了。如今给了口子,却不告诉口子多大,着实的心痒难耐。
李牧不想过多讨论这些事情,把话题岔开,聊起了内务府的事情,他不在长安快一年,对内务府的细情,很多都不知道。今天这些人来,也是想赶在年前,给李牧做一个汇报,看看自己哪里做得不足,更要探听一下,外务府走入正轨之后,内务府该何去何从。
……
长安城,天上人间。
一个最大的雅间内,坐着几人,五姓七宗除了最神秘的陇西李氏,其他六家都在这里了。
门口有侍卫,枪一般地站着。
室中,几人围坐案前,桌上虽有酒菜,但看他们模样,却不似对外所说那样,是小聚饮宴。
今天长安下了一天的小雪,气温骤降,就像六家的生意一样,进入了寒冬期。
太原王氏,因为王珪和王普的关系,原本是跟李牧相处最好的,但是后来王珪的屁股坐歪了,被李世民打发回太原养老,太原王氏与李牧便开始有些渐行渐远,现在虽然王鸥已经成了李牧的夫人之一,但是王鸥早就不是太原王氏能掌控的人了,而且因为当年的逼迫嫁人,王鸥心里有多少怨气还未可知,有这么一层关系,也约等于没有。王鸥刚回到洛阳的时候,太原王氏的人想要去见她,她都没有见,从此便可见一斑了。
清河崔氏,因为程家的关系,清河崔氏也入股了大唐矿业,挖煤的生意,今年进行得虽然说很顺利,但是挖煤的开销,也是非常大,这一年还在铺底子的状态,成本是收不回来的。而且不知道李牧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近一年的时间,大唐矿业和大唐盐业的事情,他都没有再管,等于说李牧给开了个头,却没管后面的事儿,导致他们现在都没有方向了。
崔玉铮的事情一出,关系瞬间跌入谷底。清河崔氏内部,如今分为两大派系,有的主张为崔玉铮报仇,有的主张把事情压下去,尽快修复和李牧的关系,内讧如今还没完全解决。
博陵崔氏,绝对是六家之中,反对李牧的主力。单传的继承人,被李牧搞死了。崔家面临要把家业交给旁支继承,怨气冲天,是坚决不与李牧和解的一派。
而从前和李牧视如仇敌的荥阳郑氏和范阳卢氏,则态度大变。荥阳郑氏因为郑观音的关系,已经打算跟李牧修好了。而且前段时间在洛阳,大儒郑经险些栽在李牧手里,最后的时刻,还是李牧饶了他一马,这个人情荥阳郑氏也要记下。
范阳卢氏就不必说了,得知李牧是卢夫人的儿子之后,卢氏阀主差点没蹦起来。之前把李牧当仇敌,那是因为李牧是外人,现在多了这层关系,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李牧想造反,范阳卢氏就是第一个扯旗的,是李牧最坚定的支持者。
赵郡李氏,对李牧的态度,也是非常的恭敬。原因无他,利益尔。赵郡李氏的生意,主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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