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坤伶大长老实在是忍不住了,道:“侯爷可能有所不知,乌苗的人数,素来都是比白苗要多的,要是这么个选法,白苗实在是吃亏。”
“吃亏也活该。”李牧直接给怼回去,道:“是我让你们白苗人少的啊?人少你能赖着谁?朝廷看的是苗疆百姓,苗疆百姓是个整体,只要是对大多数人有利的事情,朝廷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再说了,哪有绝对公平的事儿?有人生来就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有人一辈子吃苦受罪衣不果腹,谁来给他们公平?”
坤伶大长老还要说话,李牧一摆手,不让他说:“现在是要做事情,没空去想怎么绝对公平?先不说有没有所谓的公平,就算是有,等啥都定好了,一年两年都过去了。百姓能等么?朝廷能等?桥还修不修了?要是你这么想,最好啥也不干了,维持原状最好。”
坤伶大长老嚅嗫了一下,满肚子的话憋了回去。坎钦却心花怒放,拜年的话不要钱地一股脑堆了出来。
李牧瞪他一眼,道:“你高兴个屁?本侯的话说完了么?”
“侯爷您说,您说啥是啥。”坎钦大长老一点也不恼,按照这么个投票法,苗疆宣抚使的位置,永远都是乌苗的,已经是占了大便宜了,被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宣抚使虽然只有一个,但考虑到苗疆的具体情况。宣抚使不世袭,而是每五年轮换一次。”
坤伶大长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轮换好啊,轮换不用选,等着就是了!肯定能当上的。
这下轮到坎钦想说话了,李牧照样没让他说,继续道:“若是乌苗先选上宣抚使,那么五年过后,新的宣抚使就由白苗担任。没有选上宣抚使也不用太落寞,当不了正四品的宣抚使,还有四品下的宣抚同知。总之就是一句话,当宣抚使,当不了宣抚同知,当了同知,当不了宣抚使。俩个官,不能出在一家。”
这下俩个长老都听懂了,李牧的这套规矩就俩字儿,制衡、无处不在的制衡!
李牧不管他们咋想,他已经定好的事情,断无更改的道理:“宣抚使,主政苗疆,但不掌兵。同知辅佐宣抚使,不主政,却可掌兵。兵的多少么,这个要朝廷来定,你们可以写明维持治安需要多少人马,上交兵部定夺。”
听到这儿,坤伶和坎钦俩人心里都翻腾了起来。
如果是这么定的话,那宣抚使和同知还不一定哪个更好呢。一个是文臣,一个是武将。文臣固然主政,但要知道,关键时刻,还是得有兵马啊。比方说,有一天真的要扯旗造反了,没兵马的不是干放屁么?
两个大长老,一个代表白苗,一个代表乌苗,要说他们真的能跟朝廷一条心,谁也不会相信。哪个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按如今的条件来算,似乎同知这个位置,更加符合自己的利益呢。看来到选宣抚使的时候,得想办法帮对方一把了。
“朝廷此番设置宣抚使的目的,就是尽量的让苗人治理苗。”李牧肃然道:“我也不妨跟你们把话讲白了,如今我担保为苗疆争取的条件,只要苗疆不造反,按时缴纳税赋,你们干什么,朝廷都不会管你们。如果这样,你们还不知感恩,心生怨愤,搞一些鬼祟的事情,朝廷派兵来剿的时候,投降告饶可都没用了。本侯也会觉得非常没有面子,到时候翻脸了,休怪本侯无情。”
“侯爷大恩大德,苗疆百姓没齿难忘,绝不敢辜负侯爷。”
“这种话,你们说,本侯听,听听就过了,看的还是事情。”李牧叹了口气,又道:“看在本侯的夫人和孩子的份上,回到朝廷之后,本侯会上奏陛下,减免苗疆税赋三年,并免除崔御史等人定下的所有苛捐杂税。这三年啊,你们得抓紧机会,明白吗?”
两位大长老喜出望外,扑通跪下就要磕头。古往今来,所有中原的王朝,对待苗疆无不苛刻,免除税赋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啊。此时此刻,俩人真的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受了,如此深情厚谊,要是再造反,可就真不当人了。
当然,这只是一时的感受,情绪过了之后,还不一定是怎么样呢。
李牧把俩人扶起来,道:“我做这些事,也不是为了你们。为的是苗疆的百姓,我这一路走来,看到百姓实在是太苦了。还有,给你们提个醒。也借你们的口,传达给各寨寨主。不要以为选上了土官,就高枕无忧,世袭罔替了。朝廷虽然原则上不介入苗疆的自治,但也不是放任不管了。苗疆这块地方,归蜀州大都督府管辖。每年大都督府都会派人巡查,如果发现寨主仗势欺人,或者做不到为朝廷‘宣抚’地方的作用,你这个寨主也就当到头了。”
两位大长老肃然,齐声道:“合当如此,合当如此。”
“如果是宣抚使出问题,朝廷也会治罪。不用等五年任期满,直接由同知顶替。罪官会拿到长安,由刑部论罪。”
二人也没有任何异议。
该说的正事儿都说完了,李牧又想起了一件事儿,道:“还有就是蛇灵教的事情,你们的教主已经死了。他的模样,你们也见到了,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他是修炼了十分残忍的禁术,所谓取死有道也。没什么值得惋惜的,蛇灵教传承的所谓蛇灵,也消失了。蛇灵教也没有传下去的必要了,所以我跟夫人商量,蛇灵教从此改为百花宫,往后只收女弟子,具体怎么个收法,等定下了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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