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满捡起匕首,紧紧攥住,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紧咬牙根,看他的样子,似乎下一刻真的会暴起伤人。
但李牧看到他这个样子,却笑了起来。真想死的人,不会这么墨迹,这个人终究还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不过这样也好,心气太高的人,反而不好使用。
乌斯满把匕首丢在地上,跪在李牧面前,垂下了头“侯爷,乌斯满愿意投靠侯爷,求侯爷给一条活路。”
“我已经对鞠智盛说,我已经把你杀死了。你走吧,改名换姓,天涯海角都可去得,不要再回西域,不会有麻烦。”
乌斯满的头更低,道“侯爷,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在高昌,我还有两千兄弟,求侯爷给我们一条活路!”
李牧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好半天,才开口道“你说这些话,是打算投靠我么?”
“求侯爷怜悯!”
李牧不答,又道“我知道你是陇右马匪,且势力不小,但是本侯在陇右又没有生意,恐怕用不着你什么。就算是有生意,想必你也知道,我与独孤阀、长孙氏的关系。不客气地说,我李牧还是有点薄面的,好像也用不着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看重,赏给你和你的兄弟们一条活路呢?”
乌斯满的心气,都被李牧丢在地上的匕首挫灭了,此时心乱如麻,脑袋里一团浆糊,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可以当做筹码了,只是以头杵地,道“乌斯满别无他物,唯有一颗忠心,为侯爷效死罢了,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乌斯满和弟兄们,必舍身用命,在所不辞!”
李牧呵呵笑了,伸手虚扶了一下,李重义把乌斯满拎了起来,按在了李牧对面的胡椅上。
李牧没有着急给乌斯满一个答复,而是岔开话,问道“你先不忙表忠心,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我也不对你遮遮掩掩,我确实有心留你一命为我所用。但是却信不过你,因为我对你的了解很少。若你真的有心投靠我,那我们不妨好好谈一谈。”
乌斯满的眼睛转动了一下,似乎颇为心动,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心思,如今自己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对方宰割了,还能谈什么条件。
乌斯满只当是李牧的试探,赶紧道“发生了这等难以启齿的事情,鞠智盛必恨我入骨,在下已经走投无路,投靠侯爷着实是真心一片,请侯爷不要再试探了。”
“不不不、”李牧摆了摆手,道“你误会了,我并非是在试探你,我也是真心在问你。”
见乌斯满疑惑,李牧又道“我对你不了解,但你肯定已经打听过我了。我这个人,虽然是大唐的侯爷,但是勋贵的做派,我是没有的。相反,我更像是一个商人。虽为勋贵门阀所不齿,但我自己却非常开心,甚至还很得意。”
“我做事情,力求公平。此乃我做人的原则之一,我想用你,必会给你满意的回报,而不会以势压人。因为我在意的是,你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若你心怀怨恨不满,把事情办砸了,损失可不是用多少钱能换回来的。”
“反过来说,我也要知道你又多大的能耐。配不配的上我给予你的东西,若你是个蠢货,我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一个铜子儿,这就是一桩买卖!我出钱,你卖命,你确定不想跟我好好谈一谈?在你心里,你的命便这么不值钱么?”
乌斯满听罢,彻底怔住。
哪有人会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更何况,还有两千兄弟的性命,都系在自己的身上。说不在意,绝对是假话。乌斯满不敢讨价还价,无非是在心里觉得,李牧不会给讨价还价的机会罢了。
若是说了一大堆,最后被李牧否决,岂不是更加丢脸么?今天的脸已经丢尽了,他不想自取其辱了。
但是听了李牧这样一番话,乌斯满知道,他确实是给了谈的机会。同时,乌斯满也听出李牧话语中的意思。‘价钱’合理,则可以谈。‘价钱’若不合理,那就是狮子大开口,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是未知数了。
乌斯满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犹豫了好半天,才道“侯爷,在下想谈。”
“只是想?”
“在下要谈!”乌斯满的声音大了一点,也坚定了一点,抬头看着李牧的眼睛,道“乌斯满和两千兄弟,要跟侯爷谈个买卖!”
“很好!”李牧挑了下大拇指,道“不愧是能混到三大马匪之一的人物,非常上道,我很喜欢。”
乌斯满不明白李牧竖起拇指的意思,但他也不敢问,唯唯诺诺地点头,道“不知侯爷想知道什么,在下知无不言。”
“先谈谈条件,你投靠高昌,目的是什么,你想要得到什么。我先看看‘价钱’我出不出得起,出得起,咱们继续谈,出不起,谈也没有意义。”
李牧的直接出乎了乌斯满的意料,但这种方式,却让他觉得非常畅快,心中的抵触感也少了很多,稍微想了一下,决定道出实情,就像他刚刚说得一样。他与鞠智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高昌这条路算是堵死了,他想要在西域立足,必须得另找靠山,否则早晚都是一个死字!
乌斯满沉声道“不敢欺瞒侯爷,在下投靠高昌,说起来与大唐不无关系。”
“哦?”李牧挑了挑眉毛,道“愿闻其详。”
“陇右三大马匪,分别是张家寨,骆驼谷,还有我们天煞盟。虽然三家都叫了一个匪字,但实则,却不是这么回事。“
“张家寨主要靠走私为生,大唐与突厥打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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