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奥布脑医学研究所和精神病理研究所托我开发了这个……”齐德隆说着，指了指身后。
嗯……很难形容这是什么。
硬要说的话，这就是三五台电脑伸出无数电线，连结着一个令人悚然的头环，看上去，很像是科幻小说当中经常出现，且常常被反派所采用的某件东西。
我踌躇地下结论：“这个是……洗脑装置？”
“粗略点说，是这样没错。”齐德隆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这东西的原理和那个脑波控制装置差不多，就是将大脑里存储的讯息读出来，然后将处理过的新讯息输入进去而已，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个比那东西的输入范围广一些，还要多个抹消磁头而已。为了更好地处理这些脑讯息，我特意借用了提娅的光子脑作为核心演算单元，但是……光这样还不够。”
“还不够？”
“没错。”齐德隆发表起了疯狂科学家式的说明，“因为提娅主演算单元的结构和人的神经系统存在着非常大的差异。光子脑虽然是仿照脑神经的连结方式架构的，运算速度也很快，但是对于人脑大量的程序外问题而言，她的发散思维还是远远不够。所以，必须要有另一个人，用脑波控制系统作为辅助，来帮她处理她解决不了的问题。”
“那，他们不行吗……”我指向门口的基拉他们。
“没错，他们不行，就算那个不怕脑波逆流（指向穆），但是还是远远不够，之前就是用他试验的时候，造成了你进来那时候的状况。”
说着，还以一副看垃圾的眼神瞥了基拉他们一眼。
基拉他们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看见一旁横眉立目的奈娅，硬是没敢把火气泄出来。
“——嗯，就这么憋在肚子里啊……要吃饭的话，是不是只要吃下生米再喝点水就可以了？”
看着他们一副吃鳖相，我不由得恶搞地想道。
“所以嘛，委屈你一下了。”
齐德隆才说完，我就觉得头上一重。
一看，奈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另一个同样插满了电线的头环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说，这东西不会对我造成什么……”
还没等我说完，一阵令人作呕的晕眩感传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尤尼乌斯七碰到的巨大思念体一样。
不过并没有出现幻听，有的只是类似被装进洗衣机的脱水桶里甩干的那种压力与晕眩感。
然后，大脑就像装了v－max一样高速运行了起来。
人生背负着什么……
力量会带来什么……
你为什么而奋斗……
你的信仰是什么……
你如何看待流血……
你希望看到什么……
一个个饱含哲理的问题，如走马灯般闪过脑海。
但是就在这闪过脑海的一瞬间，大脑就给出了几乎是能想到的全部答案。
受不了这种发烧般的感觉，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变成哲学家不可……
伸手想要把头环摘下来，却发现双手已经无力抬起。
哲学系科目结束，下一个是科学系……
……质量与能量的统一性……时间与空间的统一性……推导出时空与质量、能量的统一性……由此得出质量、能量与时空互相干涉……
……表面原子间张力扩散系数……
……原子核层面内普列尼茨级电磁场振动引发尼伯伦效应，进而干涉原子层面内的时空……
唔哦哦哦……
虽然我在科学方面确实相当精，这些问题对我难度不大，但是问题是这种大脑过载的状态，实在不是谁都能吃得消的。
不对，是谁都吃不消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过载的状态终于解除了。
但是那个眩晕感，却更厉害了。
齐德隆，你丫的……
视野，沉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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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睁开眼睛倒不是很费力，身体也不怎么疲劳，但是这脑袋，就像是喝了十八碗黄酒造成的宿醉一样，又昏又沉，而且很痛……
仔细看了看四周，这个布置……是医院。
窗外的天顶挂着一轮明月，看来现在是晚上。
“——黄先生，你醒了？”一个声音直接从我的脑海深处响起。
是念话，但既不是芙蕾也不是穆。
想要找出这股念力的来源，但是无奈昏沉之下精神无法集中，只好作罢。
“不用找了，往右边看，我在这。”
“大……大粉红！”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嘘——不要吵到别人。”
诶？看样子，她已经恢复正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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