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瞾亦步亦趋,数进一徘徊。进时如擂鼓进军,兰陵王步履极重,自陷生死阵中,神态沉重肃杀;徘徊时一改专注厮杀之意,之前的陷阵,反变成金戈铁马梦,兰陵王在梦中无尽地反思追悔。许仙观看一遍,已领回其意,此曲重在一个“悔”字,庄严肃杀皆是思悔之境。许仙心有所感,取出玉箫配曲吹奏,以铭肺腑。
沙场,一个穿着两种服饰分出生死的地方,将不同于自己服饰的人置于死地,变成尸体,是时时刻刻,反反复复在发生的事,直到两军分出胜负。和平年代,黑发人送白发人;而在沙场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大王——!”老将军白须飞扬,几近咆哮道,“李信无粮退军,我们为什么还不追击?!”
儿子项翼战死,身为父亲的项燕一直窝着一肚子火,他要报仇雪恨,血债血偿。
负刍皱了皱眉,沉声道:“李信大军粮道被断,可仍有数日存粮,轻易追上去弄不好反而会中埋伏。而我军新败不久,士气不振,不宜轻率,暂且先整顿一二。”
项燕:“整顿?那要整顿几天?!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李信逃回去不成?!”
直截了当地问出最关键问题。
负刍:“不超过三天。项爱卿放心,卫庄统兵五万断李信归路,秦军想退,不是那么容易的。”
项燕眼珠瞪得老大:“三天?兔子都跑没影了!我军败退至国都半月有余,已成哀兵,兵法云“哀兵必胜”,大伙儿都憨着一口气,眼下正是反击的最佳时期,必须马上追击!”
负刍阴沉着脸。项燕粗俗倒没什么,可朝廷上许多大臣都赞成项燕的提议,认为应马上追击,全然不顾他这楚王的面子。
负刍不想消灭秦军么?他当然想。可负刍并不知昌平君是人假扮的,卫庄封锁消息,是连楚军这边也封锁的,目的在于进一步消耗李信军中不多的存粮。从策略角度说,有时连自己人也隐瞒,也是必要的。而昌平君叛秦的消息,是由一向与流沙不合的墨家,通过飞行机关兽带回寿春。而早在消息传到寿春的两天前,李信一听粮道被断,大惊之下立刻退军。两天,再等三日,李信军都不知退到哪里了,项燕不急才怪。
负刍有自己的算盘。负刍名为楚王,但他是庶出,昌平君是嫡出。一旦让昌平君立了不世之功,负刍要赏赐什么给昌平君呢?昌平君在秦国的权力非常大的,调度全秦国的军队的右丞相。比右丞相更高的只有相国了。一个在王室声望极高的相国,那负刍他这庶出的楚王,不被架空才怪。再往更坏的方向想,负刍可能会被质疑血脉的纯正,而被废立。
在负刍的立场,最好是李信回军杀死昌平君,然后楚国大军再追上李信。卫庄封锁消息的策略没成功,消息泄露,对楚国而言并非好事,对负刍而言却是好事一桩。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负刍:“许卿家怎么看?”
许仙早就看穿了负刍的想法,启奏道:“臣以为大王所虑,与臣不谋而合,我军新败,不宜轻率追击。不如先派出骑兵一探虚实,大军粮草、兵甲备齐后再大举进军。”
负刍又问李牧的观点,李牧:“秦军不会不留伏兵断后,小心一点为上策。”
项燕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算是看出来了,负刍是有意拖延时间,许仙和李牧都在为负刍帮村。秦军余粮不多,以项燕对李信的了解,李信肯定会均匀平摊所有余粮,军士们不是不吃,而是少吃。这样秦军体力大打折扣,但勉强能维持行军。
策略上,李信还会留一两顿半饱的分量,以进行一场决定性的战役。而如今主动权掌握在楚军手里,只要楚军一追上、黏住,直接能把秦军剩余的最后一点反击力量打出来。哪怕一时遇到伏兵都是值得的。
如放任不管,李信大军走远了,等于将主动权送给了李信。李信可以从容地将最后的一点力量,用在他想用的关键地方。这简直是项燕所不能接受的。
项燕心道:“许仙看不出其中厉害就罢了,难道李牧你也看不出来吗!...和范先生所料不差,负刍果然顾忌昌平君立功会影响到楚王之位。”
范增劝过项燕量力而行,项燕如今脾气上来了,顾不得太多,连咆带哮的,吼着将条条道理全部抖出来。负刍一脸铁青,最后在诸臣劝说下,双方各退一步,楚军步兵整顿一日,骑军先行追击。
项燕得令后,率两万项家骑兵穷追不舍,在平舆以东遭遇李信的伏兵。尽管项燕下令过前锋要小心,但熟知楚国地形的将领们,都以为伏兵会在出了平舆后才出现。因为平舆以东一马平川,毫无地形可设伏。可李信却选在一处密林埋伏一支两千人骑兵,等旁晚时分,项家军路过,秦军从后杀出,打了楚军一个措手不及。
羌瘣的湛蓝剑锋,携玄元重水万钧之力,一挥过去七八骑连人带马分成两半;李信更棘手,如一暴风眼,卷起泥土沙石,凡遭遇的楚骑眼都睁不开,糊里糊涂就被冲过来的敌人杀死。“快避开他们两个!”“从左右迂回过去!”因被沙尘吹蒙了眼,楚骑方向都分不清楚,任凭楚军将领们如何喊骂都无济于事。
惊慌失措之下,被冲散的楚骑,开始本能往己方人多的方向跑。“苯蛋!别直接退回来!”“要乱这边的阵了!别逼我!”一姓之军的弱点显出来,这个时候本该对乱阵的逃兵执行战场法则,奈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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