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道:“小许,你终于来啦!”小别胜新婚。一别多日,注目,倾相思。她一对冰雪之目,洞察分毫,让许仙无所遁形。尽管许仙来之前,屡次照镜子,加以掩饰忧色。
雪女道:“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雪白的素手一撘,触及许仙的脸颊。熟悉而独特的冰凉触感,令许仙下意识的一望,只觉眼前的雪女,不仅纯洁无垢,更无半分娇柔做作,透如冰晶。
许仙脸上所有的刻意掩饰,统统被冻成渣屑,拾也拾不起来。心中一惊,许仙意思到这是受她的凌波飞燕所影响,许仙奇道:“阿雪,你的凌波飞燕已经大成了?”
雪女微微摇头:“我不知道,好像大成了,又好像没有。”想了想,又看向许仙,催促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许仙道:“是这样。我认识相国大人和太后的时日尚短,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东西,一连挑了些金银珠宝和宝剑,总觉得有些太俗气,恐怕不入相国大人和太后的法眼。”
金银珠宝和宝剑,都是负刍赏给许仙的。赏赐的田氏姐妹竟然是罗网刺客,让负刍大失面子,一时间也难找这种级数的美人,只好补偿些财宝。许仙暗恨自己心软,不像做大事的料。如负刍,因有所怀疑田氏姐妹,根本没碰过她们,这等定力让许仙叹服。而之前接待过的两名高手,都在同白杨的斗争中,不明不白死掉了。
微微调整心态,许仙继续道:“所以,阿雪,我想请教你,相国大人和太后,有什么特别喜好,或是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雪女思索了一阵,打量了许仙几眼,后者更为不安。
许仙心道:“唉,问了白问,雪女从小在妃雪阁受训,并非服侍李园兄妹的人,生活的细节一无所知,这些通过雪女的记忆,都很清楚。”
雪女踌躇了下,检查一下合上的门窗,确认无人偷听后,吐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告诉你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低声道,“嫣姐姐也在练习凌波飞燕呢,你看看,有什么东西,比较适合这套舞步的寒冷意境。”
说的是许仙知道的东西,却让他心里一亮。
李园是兄妹,一旦事发突然,无论如何,李园定不会丢下李嫣嫣不管。只要盯住了李嫣嫣,必能找到真正的李园。若送一个“追踪器”的东西,让李嫣嫣戴在身上,就能时刻掌握李氏兄妹行踪了。
许仙道:“你等一下,”从怀里摸出一件首饰,又拿出一颗珠子,嵌在其上,“你看这个护符怎么样?”
雪女的目光,在那颗奇寒珠子出现时,已经被吸引住,“这是什么珠子?好冰冷的感觉”
许仙道:“这是一颗定魂珠,是个奇寒之物。”
想来想去,许仙只能选定魂珠。利用定魂珠的安魂能力,许仙将施展了一个特殊的剑气分身,将一缕分神安置在珠子里边。
雪女笑道:“这东西好,如此不凡,嫣姐姐定会收下的。”
定魂珠做出的护符,顺利地,配戴在李嫣嫣腰间。
妃雪阁演出当晚,各方宾客入席,见太后李嫣嫣头戴面纱,都道她一介女流,这一次来的人那么多,故不便抛头露面。殊不知,李园极为谨慎,让人戴纱巾假扮妹妹。真正的李嫣嫣,离许仙非常近,就在琴师奏乐台的下边,隔壁的一间密室。密室里边,放着两张凳子,一张李嫣嫣坐着,另一张空着,想必是留给李园的。
作为这次演出的琴师,许仙弹奏起令他名声大噪的八首曲子,作为序幕曲。
许仙心道:“为何李园没有来,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一连弹奏了三首,雪女若有所思地望着奏乐台,心道:“为何会这样?小许的弹奏,向来豁达,景境极佳,浑然天成,如今却有所压抑,掂量颇沉。”
感受到雪女所想,许仙暗暗叫苦,心说一会有大事发生,他如何能豁达起来?
至第四首曲子毕,门外执事高呼,“相国大人到!”替身李园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真正的李园,坐在密室的李嫣嫣之旁。
李嫣嫣道:“大哥!”注意到兄长手上缠着的一缕绷带,“你怎么受伤了?!”
李园道:“唉,别担心。这是昨晚批阅奏章时,不小心被竹片刺到的。”透过精巧设计的木窗孔洞,望了外边一圈,笑道,“这么多人,原来那个爱说大话的许仙,也有怯场的时候啊。我听适才那一首《广陵散》,似乎还不如你弹得好。”
李嫣嫣道:“或许他是故意如此。序幕之曲,若让听众过于入景,未免会对接下来的阿雪的演出,有所干碍。”
印证着李嫣嫣的话,调着心态的许仙,渐入佳境。一曲比一曲好,最后如捧似迎,在雪女登台时,才发挥全部水平。
如雪一般的女子,在雪中飞舞,天上飘落的雪花,凝结成六角冰晶,冰晶魔幻如镜,镜中又有起舞之影,万千冰晶,万千舞影。
众人沉浸在凌波飞燕的旋律中,杀机迫近,李园的守卫,一一被击杀。寿春城城门,一白须眉张狂的将军,傲立楼台上,观望四周,披雪的城墙上下,人血的红色点缀,零星抵抗的刀兵渐息。范增在项梁的护卫下,上到跟前来道:“大将军,其他城门都已经被我们控制,项家军顺利入城了。”
范增口中的大将军,即是楚国名将项燕。
项燕道:“真是比预料还要顺利啊。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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