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但郑东旭的伙伴们仍然兴致很高,他们在头上挥舞着明天要用的条幅,仿佛是在炫耀着什么。
“前辈!”一个记不清名字的二十来岁的家伙拿着两杯酒凑过来,他大声的叫道。“一定要让那些卖国贼看到我们的力量!”
郑东旭点点头,把酒杯接过来一饮而尽。
“哇噢~~~!”那家伙令人厌恶的大叫着,高高的举起酒杯。
“百济狗,滚出去!百济狗,滚出去!”他忽然大叫起来,片刻之后小酒馆里就充满了类似的狂热的叫喊声。
郑东旭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痒,便推开人群走了出去。
他也很想加入到他们的叫喊中,但20多年前的那次事故让他全身多处烧伤,他的喉咙也受到严重的损伤,只能沙哑的说出一些含混不清的短句。
夜风吹来,驱散了酒馆中的热气,让他感到精神一振。
虽然已经41岁,但郑东旭感到自己还是充满了力量。这种力量来源于他坚定的信念,也来源于他和他家族的遭遇。
郑东旭是釜山人,他的祖父战死于高丽战争,他的父亲则在独裁时代入狱多年。这种家族的传统让他对于百济有种本能的仇恨,也对政府满怀愤怒。
20多年前,当他还是一个大学生时,他多次参加反对南北和谈的示威游行。在一次投掷燃烧瓶时,他被一发橡皮子弹击中,这使得燃烧瓶落在了他自己脚边,并让他被严重烧伤。奇迹般的伤愈后,他被强令退学,不得已进入了首尔郊区的一个家具厂谋生。
但他与百济的纠葛仍未结束。随着开城工业区的建立,贪婪无德的老板看中了百济方面廉价的人工,决定裁减高丽籍员工,把工厂迁入开城工业区。样貌丑陋不服管理的郑东旭名列第一批裁员名单之中,这让他压抑已久的愤怒再次爆发。
而此时大国家党因为政策失误在国会中失去多数席位,沦为在野反对党,开始在民众中寻找中坚份子,这与郑东旭一拍即合。
他重新拿起横幅,竖起标语,在接受电视采访时,他的那种寡言而坚定的态度取得了广泛的同情,也迎合了许多政客的需要。于是他成为了大国家党的一名基层干部,频频以自己严重烧伤的面目出现在各个反对派的示威场所,以南北和谈受害者的身份反对政府。
这种人生让他感觉很痛快。
“大叔,想解解闷吗?”正当他为自己的未来而遐想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背后问道。
郑东旭转过了头。
真漂亮!他感叹着。
“10万高丽元就行哦。”女孩身着校服,妆很浓,蓬松的头发上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蹂躏的冲动。
“我这样的也可以吗?”郑东旭从黑暗中走到灯光下,女孩被吓了一跳,用手按住嘴才没有大叫起来。
郑东旭摇了摇头,扭头走向酒馆。
女人都是这样,自从被烧伤以后,他就彻底断绝了女人缘,只有最老最丑的女人才愿意接他这样的生意。
“30万,如果有30万的话就可以。”那个好听的声音忽然说道。
他感觉自己忽然像是又被火烧了一样。
“我要先走一下。”郑东旭对坐在酒馆门口的另外一个干部说道。对方看到他身后的身影,会意的笑了起来。
“前辈,不要太粗暴呀!”他猥亵的笑着说。“明天上午10点在本部集合,不要忘了!”
郑东旭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酒馆。
干部看着他把手放在女孩的肩上,回头喝了一大口酒。
“x的,刚刚我怎么不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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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了一个小时。”刘紫苑对王直说道。
“走错了路。”王直简短的回答,然后反问道,“黄远呢?
“他和神婆、小京去看明天的撤退和掩护路线了。”刘紫苑低声回答。
王直看看四周,房间不大,家具也很少。
一个满身暗红色扭曲伤痕的男人光着上身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就是他?”
“对。”
王直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不想变成他那样。”
刘紫苑低头看着刚刚拍下来的郑东旭的照片,闻言抬起头来,无奈的看着他。
“王直,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我只是随口说说。”王直耸了耸肩。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李瑶尧用毛巾擦着脸走了出来。她穿着一套高丽女高中生的校服,配上短短的红头发看上去很怪,有种漫画人物的感觉。
“你来了?”看到王直她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随时都可以。”
“那好吧。”李瑶尧点了点头,把毛巾随手扔到一边,拿出工具走了过来。
“麻烦你,把上衣脱一下。”
“什么?”王直忍不住问道。
“脱上衣呀。”李瑶尧忍不住又想发飙,但是终于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不可能单单弄一下脸,因为你要穿的衣服很宽松,有可能会露出肩膀和脖子,所以都要弄一下。”
王直点了点头,脱掉衣服,然后在屋子中间的凳子上坐下。
刘紫苑搬了一块穿衣镜过来,让他可以看到伪装工作的进度。
“我要开始了。”李瑶尧拿着块红色的塑胶一样的东西站到他身边。“这是最新的高分子材料,透气性很好,粘合度也不错,不用力搓的话绝对不会脱落。但是粘的时候可能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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