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馆里的学子不多,总共也就三十来个。
当中休息的时候,韦仁实看了个遍,最大的有三十了,最小的就是自己,十二。多数则都是十七八左右,却没见太子出现在崇文馆里。
不过考虑到李诵已经做太子二十多年,年纪也不小了,若是经常待在崇文馆里面,才是奇怪。
估计他所做的,是每隔一段时间,到崇文馆里勉励一番这些学子,亦或是与崇文馆学士议论一些时事,交流一些看法的情况居多。
韦仁实倒也不急,他虽然已经准备借助李诵认识李纯,但却也不愿意太过于刻意。
谁都不是傻子,若是过于刻意,反而会在李诵和李纯心里留下芥蒂。
既然已经来到了崇文馆,那么认识他们便只是早晚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一点,在合适的时机做出合适的举动,给这份“顺其自然”一点点人为的推动,也就是了。
房子也买好了,派了狗二回洛阳和家里报信。
孙鹏已经在洛阳将买宅邸的钱兑成飞钱交给了焦家,韦仁实便觉得无债一身轻,住起来更加顺心通达。
因为不慌着在长安做生意,韦仁实每日里便也没有甚么事情。
读读书,听听讲,跟同窗的几个人吹吹牛,日子过得轻松惬意。
倘若不用抄书的话,那便更好了。
古文这种东西,对于一个后世人来说,是不敢一天从早到晚听个不停的。哪怕是中文系出身的韦仁实也不行。
在崇文馆里,每天刚开始听的时候还觉得有趣,渐渐就是听个明白,再到后来就是觉得绕来绕去,明明用白话几句就能说明白的东西,非得说的让人云里雾里。听起来很有美感,但有时候不一定实用。
不过好得益于韦仁实自打穿越到了大唐之后,脑中以前的记忆都莫名的重新记忆起来,且变得犹如初记,而刘照先生所讲的内容正好后世里的韦仁实也有所涉猎,有一些自己的见解和观点,所以一段时日下来,反倒很得刘照先生的喜欢。
平淡的日子倒也轻松,韦仁实其实挺喜欢这种当学生的感觉。
不知不觉,便已经在崇文馆里度过了好几日,到了旬假的时候了。
“仁实,明个儿可莫要迟了!”散学的时候,同窗一个学子对韦仁实交代道。
韦仁实点了点头:“志毅兄放心,迟不了。”
他叫范志毅,乃是金吾卫大将军范希朝之孙,也是一并接受刘照授课的学子之一,与韦仁实是名副其实的同窗。
得了韦仁实的确信儿,范志毅突然脸上又露出些不大好意思的神色,说道:“嘿嘿,仁实,你能否多带些你寻常带来的那种零嘴儿?”
其他几个同窗听他这么说,便都笑起来。
“都笑甚么笑,有本事你们都别说媳妇!”范志毅听见几个都在笑他,便顿时恼羞成怒,回头喝道。
韦仁实不解,便看向其他几个同窗。
“仁实哥儿来的晚,不知道。志毅兄想讨杜家的小娘子做妻,这在咱们崇文馆里已经不是甚么秘密的事儿了。”说话的人叫权乔秋,是太子宾客权德舆的幼子。
当下又有一个人过来挤眉弄眼的笑道:“可惜杜小娘子一直没松口!哈哈!他准是觉得好吃,打算送去给杜小娘子尝尝,好讨些好儿来。”
这贱兮兮的货是顾鹏举,乃是兵部尚书顾少连之孙。
一个个都是当朝高子弟。
第二天,大清早的天才刚亮,韦仁实就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马伟龙领着几个家丁,已然将韦仁实准备好的东西搬上了马车。
韦仁实自己也上去了马车,然后踩着鼓声领着马伟龙直奔乐游原杀了过去。
清早路上人少,马车跑的快,乐游原也不算太远,是以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到了。
老远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老大一群人,中间一位白衣白袍白马的家伙特别扎眼。
再近一些,见他骑着马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简直骚包的不能再骚包。定睛一看,竟然是范志毅。
这跟在崇文馆里的样子反差有些大,韦仁实咧嘴笑笑,这几天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范志毅别看在崇文馆里看起来规规矩矩,可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大纨绔,而且还是属于领头羊那种。这一次来乐游原耍,就是他的提议,也是他来回的喊人。
这一众纨绔都骑着马,旁边还有不少的马车,里面有韦仁实熟悉的崇文馆中的人,也有许多生面孔。
马车到了近前,韦仁实从马车上跳下来,被范志毅先行看见了,就夹马过来,一张口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哈哈,仁实怎么还坐马车,那都是女子们才坐的,我堂堂男儿汉,就该纵马飞奔方才爽快!”
韦仁实也不着恼,嘿嘿一笑,指了指马车,说道:“既要游玩,还有什么比野炊更有趣的?若是能猎几只野味就地烹而食之,那才叫一个痛快。不骑马是因为我带了野外烧烤的神器——有本事待会儿你别吃。”
“野外烧烤?神器?”范志毅一愣一愣的,根本听不懂韦仁实说的是什么意思。
很快,人便到齐了。这么一看,纨绔还真不少。
里面也有不少带着家眷一起来的,也有许多韦仁实不认得的面孔。
众人一道上了乐游原。
这等景色虽然极好,但是在韦仁实看来也并不惊奇。不过能登上乐游原,这意义对于韦仁实来说却是绝不一般的。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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