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二贵回来了,是张克坚亲自开车把他送到了白宅。二贵瘦了,下巴上长满了胡子茬。一见二贵,小梁不管不顾地扑到二贵怀里放声大哭。老安还行,见着二贵还能问出几句话来。陆末不行,一见儿子,人就瘫了,一堆烂泥一般,扶不起个来。
二贵精神状态倒还行,一进院就嚷嚷着要吃的。杜绢妈卤的鸡,二贵吃了一整只。借着二贵吃鸡的空儿,张克坚和周水说:“当时二贵被关在了东大街一个废弃的人防地下室里,那帮家伙做得还真隐秘,铁门用八号钢丝捆死了,外面又垒了一层碎砖头。”
张克坚说到这儿的时候,周水和周老对望了一眼。之所以打卦打出泰卦,拘魂起不了纸人,原因就在垒得这层碎砖头上。砖头也有土性,这一堵,跟坟墓也就没啥两样了。
张克坚又说:“多亏了我们有位老刑侦经验丰富,是他发现了这层砖头上的干湿程度不均匀,像是动过手脚的。扒开一看,二贵果然在里面。”说到这儿,张克坚看了一眼陆末,笑着说:“陆老师认识这位老刑警,在医院那会儿,您可把人家训惨了。”
这时陆末一脸时谦意:“张局长,您放心,我一定有表示,包括您在内,这一点您放心。”
张克坚赶忙摆摆手:“您快拉倒吧,还嫌我不够倒霉呀?对了,那个……经侦大队还缺两台车,您方便的话……我这可不是给我们邀功啊。就这几天,整个刑警大队全围绕着二贵这一个案子忙活了。您表示一下也应该,不过,可得基于您自觉自愿的基础上。”
陆末连犹豫一下都没有:“这不小意思吗?还是三台捷达,我亲自送到公安局去。”
张克坚又接着说:“三个从犯全抓了,只是主犯还没落网。”他又扭头笑着问周水:“主犯你认识。猜猜是谁?”
周水倒是一愣:“主犯我认识?我认识的人里还有谁能干这种事?等等,不会是他吧,这小子有这个胆量?靠,还真小看他了,一定是他,怪不得那天晚上他出现在现场呢。”
几个女孩子忍不住了:“谁呀?快说说。”
周水斩钉截铁的说:“赵迂。一准是他。你看,陆老师的情况他都掌握。他和二贵也算熟悉,还在一起吃过饭,他做个什么小动作,二贵不会防备。靠,除了他没别人了。”
这时二贵也吃完了鸡,他擦了把嘴,说:“那天我从市场回家,刚走到六孔桥的停车场。赵迂那个王八蛋拦住了我,说有点东西,让我给我爸捎去。他拿出东西来,我一看是一个蓝布小盒,就是市场上最常见的,装小件古玩的那种盒子。我得看看里头是啥吧?可我一打开,坏了,里头喷出一股烟来,一下子全扑我脸上了。当时我就觉得脑袋里一片混沌,整个人就跟傻了一样。赵迂让我跟他走,我一点反抗都没有,就在他背后跟着他。我是越走越混沌,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到了一个小黑屋里。具体是咋进来的,我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是我觉得饿了,渴了。我四处一摸,还好,这王八蛋在里头放了一箱方便面还有一箱矿泉水。再后来,就是警察把我从里面救出来。”
这时老安咬牙切齿的接上话茬:“再让我看见赵迂那个王八蛋,我若不拧下他一条腿来,我就不是妈生父母养的。”
这时张克坚又说:“赵迂那三个手下全抓住了。但这仨人并不知道赵迂绑架二贵这件事。这仨人是赵迂在拘留所认识的三个小**,就是他**被拘留那次。他们是赵迂雇佣的,说陆老师和他有账目上的纠纷,雇他们是帮忙讨债的。但被马姐那一吓,这仨人就蔫退了,他们已经二天没和赵迂联系了。估计赵迂已经知道这仨人被捕和二贵已经脱困的消息。我们分析,这个赵迂应当还在秦阳。我们己经在高速路口和火车站布控,他外逃的路基本上已经堵死了。大家等消息吧。”
这时周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问张克坚:“揭发你的检举信是不是a4纸打印的?”
张克坚有点诧异:“你啥意思?”
周水说:“没准这也是赵迂那个王八蛋干的。你想啊,工作组一下来,你肯定得停职啊,那样的话,就算是陆老师报警了,你也插不上手。嘿,我越想越是他,这家伙又玩了一招釜底抽薪。”。
这时张克坚也醒过闷来,大声说:“嘿,有可能,大有可能。这王八蛋,还颇有几分韬略。”
正说着,大门外走进俩人来,前头那个人一进门就说道:“正好,大家都在呢。”
这个人周水认识,是杜绢的表叔老赵。周水上次去过他家,一见赶忙迎过来,客气地说道:“赵叔啊,您可是稀客。”这个老赵也算是白宅的熟人了,再加上是杜胖子的表弟,大家都和他客气了一下。
老赵给大家介绍身后的人:“这位也姓赵,我们一个村的。我堂叔,也是我们村长。”又介绍周水给这位村长,说:“二叔,这位就是周仙长。上次我家那事,就是这位周仙长给摆平的。”
周水哭笑不得,上次老赵称呼周水半仙,就己经笑倒了半院子的人。这次又升级了,成“整仙”了。这次笑倒的还是半院子的人。
这时老赵背后那个人站出来,这人有五十多岁年纪,穿了一身西装,还扎着根领带,不过两者的色调很不协调。不过看模样倒是一脸忠厚相。只见他一躬身,递上一张名片来:“鄙人是赵各庄的村长,叫赵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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